叶轻悠一直记着龚家的事,绝不会忘掉。
若能为了母亲鸣不平,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她。
宇文宴没想到她还记着?
“行了,本王知道了,但再给你六天,六天后我们启程回京。”宇文宴突然改了主意。
叶轻悠也没想到他说变就变?
“六天就六天,我一定会把岳家的事情料理清楚的。”
她直接应下,转身去了东厢。
陈坚纳闷殿下突然又变了,“真的不多留几天?”
“潘思升都来了,何必让本王经手?而且岳宪不知还有什么后招,以防万一,他别想好好过年了。”宇文宴算计得更加清晰。
陈坚抖了一个哆嗦。
好端端的,何必来惹这一位?
叶轻悠加班加点的赶时间,终于把岳宪在任时的所有账目算清楚,找到了猫腻儿。
在
“明日去给你母亲磕个头,然后我们开拔归京。”宇文宴直接放在一旁,根本不需要再打开细看了。
叶轻悠见他这么散漫,还以为他并不放在心上?
嘴上刚要把那几件错漏的事情讲一讲,宇文宴把手上的梨膏递给她,“不必说,养养嗓子,明日还要见龚家人。”
叶轻悠端了过来,连着吃了几大口,“龚家要来拜我母亲了?”
“咳咳。”陈坚怪异的看着她,“是潘爷把商议布坊的地点订在你母亲的陵墓前。”
叶轻悠:“……他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这人实在太损了!
宇文宴听潘思升炫耀这个安排时,一点不稀奇,“你若有心见一下,就留下说说话。”
“殿下觉得我应不应该见?”叶轻悠虽然想看他们低头,却知道他们即便拜,也是拜的权贵银两,不是母亲。
宇文宴还是
“不见。”
“好。”
叶轻悠淡淡说了一个字,直接转身回东院了。
她需要好好的补个觉,明日才能踏踏实实的去见母亲,然后与她告别。
宇文宴则直接开始拟奏折,随即让陈坚快马加鞭回京城,先把岳宪摁下了。
叶轻悠踏踏实实的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柔弱无骨,瘫软的全身无力,好似精气神都被挖空了。
她也没想到能较劲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几件事能不能把岳家给扳倒了?
不过是一门亲事,却偏要闹到如此地步?
或许她在那些人眼中,就应该是个被捏来捏去、摆来摆去的小庶女。
却偏偏忘记了她也是个人,一个想要自己描绘生活蓝图的活人。
叶轻悠从床上下了地。
腿脚一软险些跌倒,还是秋荷一把扶住了她。
“娘子这段日子太累了,回京的路上务必好生歇一歇。”
“东叔呢?我得和他商量一下。”叶轻悠想起即将要回京,她是带着所有家产来的,却不想这么带回去。
春棠立即去把东叔请过来,秋荷也去门口把风,避免二人说话被外人给听见了。
“眼下还是要回京,东叔您是怎么打算的?”叶轻悠说出犹豫,“我是觉得已经出来了一批人,不如先扎根此处,好歹把后路给铺上。”
毕竟她不知道回京会遇到什么麻烦,更不知道后续还有多少危险等着她。
“殿下已经交代了,让我借着这股东风,把万寿堂在此处开一个分支,收拢药田,您一直都在忙着,所以没空和娘子商议呢。”东叔忙把事情给说了。
“万寿堂的分支?”叶轻悠没想到宇文宴有这个布置。
“还和您提什么要求了?”
她太清楚宇文宴,做事向来是一张一弛,定会要求她做些事情的。
东叔摇了摇头,“殿下没说,只是让我见了滕州的州官,让其务必给这边便捷行事,不许刁难。”
叶轻悠微微点头,“那让夏山留下一部分人陪您,京中的事情有夏樱,您暂时不必惦记了。”
东叔感叹,“其实我也想留在滕州,总不能让你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此。”他此生只爱过这一个女人,如今也想做一个守墓人,终老致死。
叶轻悠哽咽了一声,“都依着您。”
其实在他心中,早就把东叔当成了亲人,母亲有他陪伴着,此生也是幸福的。
东叔见她答应也很高兴,“娘子去看看哪些物件带回去?还有哪些留在滕州?殿下另给了一处四进的院落,已经记了您的名下的。”
“院落?”叶轻悠惊愕,怎么见到宇文宴时,也没听他说?
“我先去问问吧。”
叶轻悠心神不安,总感觉宇文宴似一只猛虎,正在长着大口等待她。
宇文宴正在听手下回禀启程的安排,叶轻悠就这么飘忽忽的走进来,似一片干枯落叶。
眼眸中的诧异、犹豫和胆怯交织一团,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宇文宴让手下的人先离开。
“又是来讨价还价的?”
她这幅表情,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安置。
“无功不受禄,殿下总得说清楚才好。”叶轻悠悄咪咪的开了口,也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