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再一次回到叶家,几乎没人胆敢怠慢。
这一路上叶明远很想打探御书房到底说了什么,可惜叶轻悠一个字都不肯吐露,他也不敢逼问。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路到家。
叶明远下了马车后,也给了她一句准话,“亲事稍后就会去退掉,你尽可以放心。”
“聘礼的银子,父亲是不是已经都了?”叶轻悠直接说到关键了。
叶明远轻咳两声,“是了点儿……”谁能想到岳家突然就这么没落了?而且婚事也彻底黄了?他还不知要怎么补上。
叶轻悠漫不经心一笑,其实早就猜到了。
“父亲不如把剩下的聘礼银子交上去,没准那也是岳家贪墨的,是否还给岳家,就看陛下怎么决定了。”
甭管蚊子大小,好歹是一个态度。
叶明远眼前一亮,没想到女儿还能想到这一点?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稍后我就去拟折子。”
想到经常被梁帝骂了狗血淋头,叶明远觉得给钱总不会被骂了吧?
二人正在门口说话的功夫,岳氏已经从院中出来。
她虽不知叶轻悠在御书房中被陛下召见,但被洛宁王带在身边做了总账管事,她根本不敢开口挤兑了。
毕竟洛宁王一句话,她那宝贝儿子就从海边被调去山里。若是这小妮子再犯什么坏,去洛宁王面前告了状,叶菁之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如今娘子是叶家的功臣了,归来都要众人亲自来相迎,还要你父亲接送了。”
难听的话虽没出口,但岳氏的表情也不自在。
毕竟岳宪是她的大表哥,就这么被摆了一局,她的心里十分复杂的。
“其实夫人也没必要亲自来迎接,似之前那般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就挺好。”
叶轻悠再回叶家,是宇文宴做的主。她原本没琢磨明白为什么,而后一想母亲在世时,可没少给叶家搭银子。
这府邸中的物件,怕是有一半母亲出的钱,她不住岂不是亏了?最好把这宅邸都夺回来才是最妙了。
“听听,这果真进宫一趟就不一样了!”岳氏忍不住怒意,眼睛只瞟向叶明远。
叶明远正了正神色,“陛下的意思,与你大表哥家退亲,你赶紧去收拾一下岳家送来的聘礼,我稍后要全部送入宫中去。”
岳氏一怔,“送入宫中?而且还退亲?怎么回事,你得和我说清楚!”
“这还有什么说的?就是陛下旨意。”叶明远不愿多与岳氏解释,“你那个表哥这次怕是难以脱身了,咱们没成亲事也乃好事,不然就被拖累了!”
叶明远说完就带着叶轻悠进了院中。
岳氏瞠目结舌被晾了原地了。
岳氏很想追去问个清楚,郝妈妈连忙拦住,“夫人还是别刨根问底,尽快把事情撇干净为先。”
“瞧她那副死德行,被洛宁王抬举了,就要上天了!”岳氏挽着袖子怒骂,七窍生烟。
郝妈妈看着叶轻悠的背影感叹道,“老奴只觉得娘子离开这一次,归来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还能不认自己姓叶了?”岳氏不满。
“她是姓叶,可惜您和老爷拿捏她的把柄已经没有了。”郝妈妈虽然没提龚三娘移坟的事,岳氏也立即想到了。
“当初就不该一时鲁莽,把这件事给答应了!”岳氏仔细想想,似乎真没有捏住这小丫头的手段了?
“夫人不如换个法子对待小娘子,没准她肯说上两句好听的,咱们大爷和大娘子就都能得了好前程了?”
“你看她是盼着叶家好的模样么?”岳氏可不信她能有这么好的心思,与郝妈妈一边盘算一边回到院中了。
而叶轻悠也没急着回去,就在正堂与叶明远说话:
“……之前那个杂房太潮湿了,但我也不想搬得远,就把它拆了,往南边扩一扩,好歹能见得着太阳。”
她不想更换院落,也是不想离叶明远和岳氏太近。但住的院子的确小,她与春棠秋荷有些拥挤了。
“扩,你想扩就扩。”叶明远召来管家,“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明日就召工匠。”
叶轻悠立即道了谢,“还有府上的月例银子,女儿也一直没拿过。”
“若父亲不认女儿是府中人,女儿也可以不要,可好歹是姓这个字,又在家中住,旁人问起时,女儿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叶轻悠虽然不差钱,但该给她的差上一分一厘也不行。
叶明远一听银子,登时尬住,“这个的确是应该给你,但府上的情况你也知道的。”
“那父亲不给我也可以,我自力更生,赚的银子也不必贴补府上吧?”叶轻悠就是在等他这一句话。
“你一个和离的娘子,怎么总要抛头露面?”岳氏进门就听见这句,登时不愿。
“又不给月例银子,又不让自力更生,夫人是想把我活活饿死么?”叶轻悠不似之前那般还寒暄退让。
“你……”
岳氏被僵持这里,一时还不上嘴,毕竟她不想落个善妒不仁的名声,却被叶轻悠刚好捏死了。
“我又没说不给,咱们就按照府上的规矩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