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婢妾是惦记老爷,老爷如今入朝任职,已经忙碌不堪,若家事也让老爷您操心,那婢妾实在太心疼您了!”
孙姨娘十分懂事。
叶轻悠让丫鬟递了那句话,她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也不说自己贪心中馈之事,先把叶轻悠抬了上去,一副为家事担心的样子。
叶明远立即感动,握着孙姨娘的手,“这家里啊,还是只有你最心疼我啊!”
“婢妾跟了老爷这么多年,自然心疼老爷,也是婢妾无用,没能给老爷多生个一儿半女。”孙姨娘虽也半老徐娘,却甚会撒娇。
叶明远瞬时心有愧疚,“其实轻悠那边我也不放心,毕竟那位动不动就找她去,不如你来掌管中馈之事可好?毕竟你在家中熟悉了,大事小事都清楚。”
“婢妾哪敢?婢妾若沾手中馈,定会惹怒夫人,让夫人疑心,老爷还是放过婢妾吧,婢妾只想专心致志的伺候您。”孙姨娘连忙推了。
叶明远哪听得了这话?
“就是你了,我做主!”
他也不容孙姨娘质疑,立即去招岳氏要了家中的钥匙。
岳氏气得又是一通大骂猛砸,不知摔碎了多少家中的物什!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让哪个小贱人得逞!”
“去把叶轻悠喊来,这家里不是没有主子,却让个贱婢掌管中馈?老爷若不想被戳宠妾灭妻的脊梁骨,就让那小贱人趁早打消念头吧!”
……
叶轻悠听了婆子传话,也甚是惊愕。
她没想到岳氏与孙姨娘之间竟如此水火不相容。
按说岳氏应该更恨她才对,结果中馈宁肯交给她也不给孙姨娘?
“我好像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她事情已经繁多,如今还要管家?
“娘子不如就接个手,看看叶家的水到底有多深,当初龚三娘被贪多少银子。”春棠难得的有了脾气。
叶轻悠却不想插手,“就这么接过来,反而会被怀疑是我作祟,我得让他们再吵几天,彻底乱套了再说!”
于是叶轻悠去见了岳氏,立即拒绝掌管中馈,“夫人也不是什么大病,早晚都会好,就让郝妈妈暂时代管一些时日有什么不行,何必要交出来换人呢?”
“是父亲嫌弃我,生怕我明日就死了!”岳氏阴阳怪气,也是骂着一旁看书的叶明远。
叶明远却好似没听见似的,根本不搭理她这茬。
“父亲也是心疼夫人太过劳累,不好养身子,但我也确实不懂府上的事,还请夫人再寻旁人吧。”叶轻悠的态度十分坚决,好似真对中馈无心似的。
岳氏满眼审度的看着她,“这可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还不识抬举?”她听下人说起,叶轻悠的丫鬟与孙姨娘有来往,难道真与这丫头无关?
“她既然不愿意管,你就自己管着吧,别到时又责怪别人不体恤你。”叶明远突然插嘴,“悠儿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是。”叶轻悠规矩随其身后,这还是难得的父女二人单独相处。
可叶轻悠的心里没有一丝父爱萦绕,只是琢磨叶明远又有什么事找她。
父女进了书房,叶明远吩咐小厮送了茶。
他犹豫片刻才开口,“今日在宫中,与几位同僚说起家中子女,而后有人问起你的年龄,我突然有些恍惚,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我想起你的母亲,生你那年,她是十六岁。”
叶明远摆弄了半天手指,却算不清楚,只是看着叶轻悠,等着她直接回答。
叶轻悠没想到父亲会问她的年龄?
这还真是一个十分称职的父亲啊……
“十九。”叶轻悠道,“去尹家那年,我才十四岁。”
叶明远了然的点点头,“其实你的年纪还不大。”
叶轻悠心里“咯噔”一下,父亲不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还想给她安排什么亲事吧?
“你近日出门时多注意些,你帮洛宁王搞惨了岳家,如今外面的谣言很难听。”叶明远也是入朝之后,遭到一些白眼才知晓。
叶轻悠反而高兴,她还怕这事儿没人知道呢。
“女儿是谨遵殿下之令,他们怎么没胆子去骂洛宁王?”
“你这不是废话?就是不敢骂他,所以才来骂你。”叶明远冷呵,“还骂我把岳家的聘礼送给陛下,是借献佛,过河拆桥。”
叶轻悠内心白眼翻上天,“您还在意被人唾骂?”若有这觉悟,能一直吃喝玩乐败家到现在?
叶明远总觉得这话不怎么顺耳?
“另外,你不管家里中馈就不管,但宫中那边你去接洽一下。你姐姐在宫中被教训了,说她没规矩,其实就是想要银子……”
叶轻悠没想到父亲会把这事儿交给她?
“我不想去,我毕竟是个晚辈,岂不让人觉得叶家怠慢了?”
“甭找借口,我知道你姐姐待你不好,但你去也是看一看情况,若是她在宫中实在过不下去,咱们就放弃选秀,尽快把她和潘小爷的亲事订下来。”叶明远的如意算盘打的响。
叶轻悠这才想起潘思升。
那位也不知在滕州怎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