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升这一刀捅去,险些直奔岳凌峰心脏。
那也将他的胳膊伤了半臂,潘思升还想提刀再去砍,就被他的大哥给拦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父王都已经被你气成这个模样,你还想在他面前杀人?!”
潘思升早已疯了,“这种傻子的话,你们也相信?他和他爹早就该死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啪!”
潘景琛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在说谁?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规矩?杀了他,我再和你说规矩!”
“你今日敢杀了他,潘家立即将你逐出家门,你信不信?”
“你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这不正和你心意了吗?”
潘思升拎着长刀,又是一刀砍下。
岳凌峰早已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潘景琛连忙让下人把他抬下去,又喝令翁叔快些把他摁住,“杀了岳家人,咱们彻底解释不清,那个什么叶轻悠这辈子也洗脱不了清白,必须把岳凌峰的命保住!”
翁叔只能听这家主的话。
将潘思升牢牢固住,“先想想老亲王的身体,然后再想想叶小娘子,您别逞一时之气啊!”
听到叶轻悠的名字,潘思升才撂下了刀,“对,轻悠,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扬开,否则她就彻底完了!”
他转身便奔出亲王府,直奔洛宁王府。
而此时宇文宴也知道岳凌峰到亲王府门前闹事。
“舆论已经散开了么?”
“已经遏制不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同一时间就爆出此事。”
“万寿堂的生意受到影响了么?”宇文宴又问。
“是,已经被砸了铺子,要求退钱,主要是唾骂叶娘子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做东家。”
这年代,根本不容女人出来经商,更何况还是和离过的小娘子?哪怕万寿堂是朝廷供奉的药商,也是绝不容之事。
宇文宴点了点头,“无妨,让他们闹,反正她在王府呆着,本王就看看,谁敢闯到王府要人。”
属下讪讪,谁敢去洛宁王府要人?
那不是疯了?
合着您把叶小娘子扣留王府内,是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件事?
“若是小娘子想出去呢?”
眼睛再瞎的人,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殿下要保的,只能更细致的问一问。
宇文宴道,“你当她傻吗?”
属下:“……”您说的对,是我傻。
也不需要再问,属下立即离去。
宇文宴用那绢帕擦了擦手,神色冷峻,他又回到御书房听了半晌朝臣回禀,突然轻咳一声。
“本王嗓子有些不舒服,让梁医正过来一趟。”
朝臣们不敢再开口,小太监赶紧去请来梁羽先。
他把人都赶出去,只留了梁羽先在房中,“万寿堂的医学堂,是一件功德之事,梁医正是否要从那里挑人进入太医院学府?你仔细考量一下。”
梁羽先的手指在他手腕上一颤。
合着这位根本没有病,是让他插手这件事?
“虽说卑职是医正,但这么大的事情,卑职根本做不了主啊!”梁羽先愁眉苦脸,叶轻悠的事情他刚才也已经听说了。
还以为宇文宴喊他前来,是想问一问万寿堂的事,没想到是让他迎难而上。
他虽然有这个心,但却没有这个胆。
“你只需给本王一个回答,愿不愿意上这份折子。”宇文宴冰冷的声音,似叩响阎王殿的门钉,梁羽先浑身似被雷劈了一般,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
“卑职不是不愿,是怕上了折子帮不上叶娘子……”
“你上不上?”宇文宴已经没有耐心。
“上。”梁羽先不敢再有半个字解释,他的鬓角已经流下冷汗,生怕再慢一个字,他的脑袋就会落地了。
宇文宴直接召来陈坚,“给他纸笔,现在就写。”
梁羽先险些噎住,却不敢有一个字的拒绝。
可他握着笔的手不停发颤,颤得根本无法写字。
“殿、殿下,容卑职缓缓再写?”他浪费好几张纸,更慑于宇文宴如刀一般的眼神,哪里写得了奏折?
陈坚也觉得有些难为梁羽先,“殿下,若不然让梁医正去隔壁?”
宇文宴瞄了一眼他吓软的腿,直接起身,“本王出去透透气。”
他离开,总好过让梁羽先离开。
他迈出门的那一刹那,屋内的陈坚和梁医正都长舒一口气。
陈坚催促,“赶紧写吧,这位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
梁羽先欲言又止,只能提笔写起了折子。可惜脑子里的墨水,早就被宇文宴吓空,缓了半晌才把这封折子的几句话写完,好似转世投胎了一遍,官袍和裤子早就已经湿透了。
宇文宴一直站在此处,他看着和煦的阳光,静静思忖,那个丫头在王府知道此事,会不会暴跳如雷?
他很想回去看看,她亮出锋利尖爪时的样子。
但他却不能走。
总要把这股风波彻底平息。
他闻了闻衣襟上挂好的香薰袋子,提神醒脑。
随后便转身回到御书房内,看了一眼梁羽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