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留在洛宁王府安顿住地。
之前她是到府中管账,所以和春棠住在东院。
但那时她的身份就是做事的,故而只在东院的厢房中暂且,偶尔还在账房中睡下。
如今似要长住,宇文宴还特意让常嬷嬷陪她在王府当中随意的选。
叶轻悠只觉得东院已经很好,更是不想太高调。
宇文宴虽然肯保她,也对她有些好感,但叶轻悠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就此膨胀嚣张的。
“平日也只有我和春棠,其实住在哪里都行,如今嬷嬷也跟我们一起,里外里只有三个人,之前的院落足够了。”
“娘子您想什么呢?”常嬷嬷忍不住笑出了声,“您往后在王府住下,岂能只是带着春棠一个?粗使的丫鬟婆子至少四人,院子里接待迎客管草草的四人,屋内虽然有了春棠,但好歹还得再配一个。”
“加上老奴,至少十一个下人,您之前的那个院子太小了。若您喜欢东院,就把东院的三进院落全占了。”
常嬷嬷这话一出,叶轻悠登时瞠目结舌有些傻。
“三进院落?太大了,何况哪需要那么多丫鬟婆子,旁日有我和春棠两个人就足够了。”
叶轻悠本想着有一个院落就够了,毕竟她在叶家住的只是一个小杂房,外扩的院落还没等修完,她就已经离开了。
常嬷嬷看她似乎还没懂,索性也只能挑明了说,“殿下已经当众认下了娘子,您的身份甭说住这东边的三进院,这王府里,您就是一个女主子了。”
“嬷嬷您说什么呢,我哪里配得上殿下。”叶轻悠连忙补上一句,“殿下待我的好,我会尽力回报,但也不敢随意就自诩是什么身份。”
“为何不能自诩?殿下都认了,你不认?”常嬷嬷诧异。
叶轻悠抿了下唇,“我毕竟和离过,而且还在母亲墓前发誓过,誓不做妾……”她不敢将这话告知宇文宴,但却并不想欺瞒常嬷嬷,“我会报答殿下,倾尽全力,甚至这条命。”
但违背母亲陵墓前的誓言她做不到。
常嬷嬷一时不知怎么说,虽然觉得殿下对叶轻悠与众不同,但也不至于爱得铭心刻骨,直接封作王妃吧?
“有些事也可以慢慢来,包括宫中的娘娘们,也不是一步登天坐上那个位置的。”
“嬷嬷可真抬举我,我哪配与娘娘们相提并论?”叶轻悠看了东院,“咱们就要两进如何?”
“不行!三进!殿下刚刚在外人面前认了您,却只给您一个两进的小破院落居住,外人会怎么看?”
常嬷嬷直接做主,吩咐工匠,“全部按照侧妃的标准打造……老奴倚老卖老,也跟着娘子享享福,就占了您的东厢了。”
这话彻底敲定,不容置疑。
叶轻悠想反驳也反驳不得,只能任由常嬷嬷把此事敲定了。
又与工匠说了说简单陈设,叶轻悠却很想去叶家搬回一些东西。
“殿下说我最好先不要动,嬷嬷能否带着春棠回叶家,把我的东西都拿来些?”
叶轻悠很多物件用了习惯,不愿再改,而且那些东西也十分贵重,她若不快些拿来,定会被叶轻瑶全部占为己有了。
常嬷嬷立即点头,“这就去。”
她说话间直接带走了春棠,毕竟叶轻悠的所有物件只有她熟悉。
工匠们开始整理院落,叶轻悠直接去了外院的账房。
虽说现在没有什么账目需要清算,但她已经熟悉这里。
一本本账目,全部标了印记,归类整理。
她神情专注的做着,却不知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宇文宴也不知站了多久,才悄悄退去。
陈坚在外面实在看不过去,“您这已经盯了半个时辰了,就不能上前说句话?”
这二人摆明各有心意,却偏偏在中间横了一道大梁,谁都不肯再向前一步?
宫门口的勇气呢?
抱起小娘子就走的霸道呢?
怎么都关起门在一个府邸里,偏偏不肯见面了?
宇文宴难得的面色讪讪,“吩咐厨房做点吃的给她送过来。”
陈坚:“……您就不饿?要不然一起吃点儿?”
“本王先回书房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宇文宴折身便走,只留下陈坚独自在这里风中凌乱。
他吩咐了厨房,做好之后是送来了两份。
叶轻悠有一些惊诧,“陈副将也没吃东西么?”
“是殿下还没有吃,却先惦记着娘子。”陈坚补了一句,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足够。
若是叶轻悠还不明白,这二人就活该单身!
叶轻悠抿了下唇,“殿下在何处?”
“自然是书房了,他还能去哪儿。”陈坚觉得这么豪奢宽阔的府邸给他都浪费,瞧着哪里都冷冰冰的,只有书房才有一丝人气儿了。
叶轻悠犹豫一下,拎起食篮看陈坚,“书房在何处?不如陈副将带路?”
陈坚愕然,“娘子不是去过吗?”
之前在府邸时,叶轻悠曾去书房送过账本。
叶轻悠羞赧,“那时天色暗,我有一些不认路。”她的确有一些路痴,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