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与南初音都看向太后。
太后却闭目养神,“哀家能做什么主?那都已经是皇后赏赐给叶轻悠的奴婢,论规矩,应该是她做主。”
太后一句话,就把事情抛回给了叶轻悠。
南初音脸色难堪,很想直问一句“太后是不是不管了?”
但贤妃哪能让她开口?立即笑着给太后谢恩,“多谢太后指点,臣妾今日冒昧,回去会自罚抄写十份经文,给您老人家祈福了。”
南初音听得云山雾罩,怎么好端端的还要自罚抄经?
贤妃不容她多嘴,拽着她从屏风后出来。
二人到了叶轻悠面前,贤妃直接开口,“那丫鬟甚好,本宫想同轻悠姑娘要来给侄女做陪嫁,不如轻悠姑娘可能答应?”
她特意改了称呼,好似更为亲切。
南初音登时眼前一亮,“对,我的确缺陪嫁,你把她给我就是了!”这个借口格外美妙,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叶轻悠愕然,开口就要人,脸怎么就这么大?
她偷偷抬头瞄了屏风后,那边没有动作,显然太后并未离去,就在后面听着呢。
“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贤妃娘娘就这么要了去也不太合适吧?”
贤妃愣住,没想到她开口要人,叶轻悠还敢拒绝?
她难道不知那烫手山芋,立即扔了更合适?
“难道轻悠姑娘还想保下她不成?”
“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后面这一句,南初音刻意压低声音道。
叶轻悠抿了下唇,“我不配保她,但也总要给皇后娘娘个交代不是?”
“那你想怎么办?说来听听。”贤妃直接开口问,但眼神已经如刀光剑影,恨不能直接让叶轻悠毙命。
叶轻悠连宇文宴的目光都习惯了,岂能害怕贤妃?
她唯独怕的就是屏风后的太后,毕竟这是宇文宴都敬重的人,她只是在想太后期望她怎么做。
事情闹到宫中,今日她一定保不住四菊。
但把人就这么交出去,太后一定会斥她孬种,胆怯,根本不配在宇文宴的身边助她。
特别是这位南初音,句句难听,字字刺耳。
若不拿捏一把,将来岂不是被欺负死?
“民女有一个想法,只怕贤妃娘娘与南姑娘不肯答应。”
“你少废话,快说。”南初音只想要到四菊,然后把她给弄死!
叶轻悠才懒得管她会怎么做,直接开口要钱了。
“灾情严重,民女心忧受灾的百姓,可惜手中的银子又不足。民女愿意将四菊卖给南姑娘,但得来的银子都会捐给灾区,分文不取。”
说什么捐给灾区,不过是给宇文宴筹集银两。那位缺钱缺得都倒贴了,她讹诈南初音一笔,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把四菊给撇了出去,又让宇文宴能解燃眉之急。哪怕皇后知道了,有“为百姓”三个字做借口,皇后再不情愿也不会多说半个字的。
但要多少银子,叶轻悠在心底盘算。南丰侯府不是小府邸,要个三万两如何?
三万两其实说多不多,送去灾区也激不起太大水。
但若要得太多,南丰侯府肉疼,也不会乐意出……
叶轻悠这话一出,殿内顿时雅雀无声了。
贤妃嘴角抽搐片刻,她还真没想到,这叶轻悠居然敢直接要钱了?
南初音拳头紧紧,“你这不就是勒索么?”
叶轻悠看着她,一脸无辜,“难道南姑娘不忧心百姓?”
就是勒索你了,你又能怎样?!
“咳咳。”
屏风后响起了太后的轻咳。
贤妃顿时捕捉到,老人家这是很满意了?
毕竟宇文宴在太后身边长大,而叶轻悠此举又能为宇文宴助力。
虽然作用不大,但这态度却赢了。
“叶娘子打算要多少?南丰侯府莫看家大业大,也没多少周转银两的。”
既然太后都满意了,贤妃索性直截了当。她倒是希望叶轻悠狮子大开口,在太后面前输上一句。
叶轻悠伸出三个手指,“三万两。”
南初音顿时目瞪口呆,“三万两?你这是明抢!”
“皇后娘娘赏赐的奴婢,价格太低,不是亵渎了么……”叶轻悠没说四菊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拿皇后做挡箭牌了。
贤妃的脸色也很难看。
三万两的确是个不上不下的数字,这话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了。
“三万两,可以。”她直接帮南丰侯府答应,“毕竟是给侄女的陪嫁,这比银子,本宫替侄女儿出了。”
这钱由她来,总比南丰侯府出钱好。毕竟是太后面前,贤妃也想卖个乖讨好。
南初音挽起贤妃的胳膊,“还是姑母对我好……”
贤妃立即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快去给太后谢恩?
太后面前,提什么姑母?陛下本就厌恶宫中的嫔妃与外戚来往过密。
南初音反应过来,立即去给太后磕头。
太后并未理睬,倒是方姑姑从屏风后出来。
“太后娘娘累了,贤妃您先回吧,改日再来与太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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