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潘思升嘲讽一通,叶轻悠豁然明白自己到底惹了多大麻烦。
他一个在京城横行霸道的老亲王私生子,都没她得罪的人身份高。
“你说三天了,二殿下会不会来找麻烦?”叶轻悠对这位更不了解,只知道与宇文宴不对付。
潘思升冷哼,“你只要不离开洛宁王府,他就拿你没辙。”
十四个刺客进来都杳无音讯,潘思升不用问也知道宇文宴有暗中布置了。
“不过老四这个家伙心眼真多,他就是拿你当个靶子,故意引着这群人上钩。”
落井下石,潘思升玩得极好,“其实你躲了我那里去,也没人敢动你一丝毫毛的。”
“除了你爹。”叶轻悠直接补了一句。
潘思升:“……”
若没那个老东西不同意,他直接扛人回家了好吗?!
叶轻悠沉了沉,倒也没觉得潘思升的话不对,但心里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痛。
“行了,你还不赶紧走?万寿堂的银子要多久收上来?我要对瑃绣庄下手了。”
她以为离开尹家就再无瓜葛,谁能想到长公主接二连三要她的命?是叶家欠尹家的,而不是她叶轻悠。
反正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也不差长公主和熹郡主母女二人了。
“二十天以后。”潘思升淡淡地道。
叶轻悠也没追问,便耐心的等。毕竟这银子需要周转一番再落入她手更稳妥。
还没人知道她是滕州商铺的东家,这个身份不隐藏好,想杀她的人就更多了。
两个人淡淡的说了几句,潘思升便离开了。
倒也不是他想走,而是老亲王一直派人盯着他,知道他跑到洛宁王府直接来堵门了。
叶轻悠一动未动,就坐了椅子上静静思忖,还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又有人来见。
这一次是宇文孝和南初音,他们是来给钱提人的。
叶轻悠不打算见,直接让常嬷嬷接待了。
南初音只看到一个老嬷嬷颇有不满,“她是死了还是病入膏肓?竟然不亲自来迎一迎,真不知自己什么身份了?”
若不是宇文孝诚意相邀,她才不会来见这个满身铜臭的小庶女。
常嬷嬷淡笑,“的确是不方便……但也吩咐了老奴尽心接待。”
多余的话,她一个字不说。
宇文孝则开始盘算这个女人是不是重伤?他这几天已经查明二哥的确动了手,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依照宇文谦的性子,他定会派出手下暗客,就算洛宁王府有布置,也定会两败俱伤,想必那个叶轻悠只剩条狗命残喘了。
倘若这般,他何必还要出三万两卖条人命回去,直接抢了不就得了吗?
但南初音却不这么看,“她不来见也好,本小姐还不乐意看见她呢。把人带来,银子给你,真是多一句话都不想说……好端端的洛宁王府都满是铜臭味儿,宴儿哥哥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她。”
南初音最想嫁的是宇文宴。
奈何贤妃要联姻,她父亲也愿意,她再刁蛮受宠,但在婚姻大事上做不得主,此时看到这洛宁王府心里也不怎么是滋味儿的。
宇文孝嘴角一抽,那女人都不露面,给什么钱?
“她人都不露面,万一把银子留下之后,她不认了呢?人我们今天带走,稍后让她去宫里取钱。”
“这种事还闹了宫里去?还不够丢人呢。表哥若不想给,我给。”南初音本就对此事心里窝火,听到宇文孝有意拖延更是不满了。
宇文孝拳头一紧。
若不是南初音的父亲话语权重,他真想上前给一巴掌。
可他也只能想想,根本不敢。
“行行行,都听你的。”
他只能肉疼的拿了三万两银票出来,常嬷嬷也让人把四菊带来了。
四菊盈盈弱弱,此时也没被捆绑堵住嘴,看到宇文孝便泪眼朦胧,直接就想扑过去。
“殿下,奴婢终于见到您了……奴婢被她们害得好惨,更是想要了奴婢的命!”
“幸好您肯来救奴婢,奴婢与孩儿终于有救了!还是殿下对奴婢最好……奴婢也感恩二皇妃,往后一定当牛做马孝敬您,求您赏奴婢一条生路了!”
她上前抱着宇文孝便哭哭啼啼,一旁的南初音要气炸了!
宇文孝连忙推开,“别污蔑本王,什么孩子不孩子,本王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直接把人推给身后的太监,满脸厌恶。
四菊瞠目结舌,貌似恍然,“奴婢错了,奴婢最该感谢二皇妃,是二皇妃用银子买了奴婢的肚子,奴婢生下来就记了您名下,绝对不与其他人说是奴婢生的……”
南初音气得心肝炸裂。
她看向宇文孝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给吃了!
“难怪你特意带着我一同来,是希望我看到她时就原谅了?”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心思,你别听她胡说。”
“她一个低贱的宫女懂什么?显然是你早就布置好了的!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我再不接纳,就是妒妇了!”
南初音心窝子生疼,眼泪都掉下来了,“我要进宫去告状,我要去父亲面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