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也看到了地上的针,震惊无比。
但也只是刹那,她便苦笑,“希望我死的人真多。”
李公公瞬时大怒,就算那背后的人要害叶轻悠,也不至于连他的碗里都下毒吧?!
他立即喊来大理寺的人,怒气冲冲一顿怒骂。他亲自将叶轻悠的牢房上了锁,直奔宫中去见陛下了!
所有人都被锁了底牢之外,不容许靠近叶轻悠半步。
叶轻悠看着那面,十分可惜,好歹给她吃个痛快再说下毒的事?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而且还没有水洗漱干净。
怎么办?
只能邋遢着。
反正实在大牢里,倒是没人嫌弃了。
叶轻悠回到角落中,继续拿起香粉调着,为宇文宴熏着帕子。
此时梁帝听说李公公和叶轻悠都险些被毒死,顿时大发雷霆。
“大理寺的监牢都如同摆设?竟然连朕的大内总管都险些遭到毒手,那些官吏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破口怒骂,面前的宇文春和宇文新、宇文孝等人臊眉耷眼,齐齐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跪在地上,额头早已经渗出冷汗。
“陛下恕罪,臣也没有想到对手会在饭食中下毒啊!”
李公公和叶轻悠的饭食有单独的厨子做,那个人却已经服毒跳了井,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朕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推脱,现在务必找到幕后的主使!”梁帝的威严再一次被挑衅,“还有你们几个,宴儿不在京城,就接连出现纰漏,你们难道都是摆设?不知道过问几句吗?!”
宇文春身为太子,只能低头认罪;
但宇文新和宇文孝几人十分委屈,他们倒是想管,可三法司主审职责在宇文宴手中,他虽然离开,但是没把权力交出来?
“父皇斥责的对,是儿臣怠慢了,儿臣一定联合大理寺卿尽快破案,给父皇一个答复。”
宇文孝逮到了机会,也有心夺权。
宇文谦在一旁嗤笑一声,“三哥未免太着急了,不嫌分析一下案情,看那人是针对李公公,还是针对小娘子?”
上次的事情后,宇文谦便把宇文孝给恨上了。
而且能争大理寺的管辖权,他也想插上一脚。
梁帝挑眉,他还真没想过,对手是不是针对李公公。
李公公愕然,仔细考量半晌,“启禀陛下,老奴虽未得罪过什么人,但也不乏这种可能。”
借鸡下蛋,是朝中惯用的手法,这若他真的被毒死,责任还会归吝在叶轻悠身上。
梁帝微微点头,“谦儿说得有道理,那此事你来负责?”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宇文谦只插了一句嘴,就得了差事。
宇文孝气得牙根儿痒痒,说不出什么,宇文春却借机压了一头,“儿臣也同意让六弟来查,儿臣也会在一旁辅佐,期望尽早给父皇一个答复。”
“那明日的公审是否举行?这才是要商讨的重点吧?”宇文新冷呵一声,他这粗咧咧的性子,实在看不惯勾心斗角的人。
但他这话问出,倒是让兄弟们愣了,这一大早小娘子就险些被毒死,明日公审在大殿,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自然要审,而且你们谁都不能缺席,全部到场。”梁帝不接受皇权被外人挑衅,越是如此,他越不可退缩。
皇子们没有办法,只能照章办事。梁帝把他们打发走之后,又看向了李公公。
“你觉得是谁?”
梁帝自动忽略了那个刺客,毕竟是在大理寺的底牢内,甭说一个陌生人,耗子都很难进出的。
李公公摇了摇头,“奴才愚钝,还真是猜不出。”
“那小娘子可有被吓到?底牢潮湿,怕是很难入睡,你这两日也辛苦了。”梁帝难得说句安抚的话。
李公公尴尬的轻咳两声。
他昨儿也跟着叶轻悠大吃大喝,过得格外舒服,“那小娘子胆量非凡,绝不一般,昨儿还写了遗书交给奴才,今儿一早就差点儿中了毒……”
这事儿说来也有些蹊跷,李公公平复心绪之后,才特意想到了这一遭。
但他可以肯定,这绝非叶轻悠自导自演。
怕是她口中说的“期望她死的人”,还真把事情猜中了。
梁帝一怔,倒是没问那遗书上面写的是什么,“朕年纪大了,那些人也不再是孩童了,一件小事便接二连三出幺蛾子,真把朕当傻子么?”
李公公站立一旁,默声不语。
陛下不过是发句牢骚而已,他如若接话就僭越了。
梁帝也没久留李公公,又吩咐他回去继续陪着叶轻悠。
之前是“盯”,此时是“陪”,仅仅一件事而已,就连字眼儿都变了。
李公公回到大理寺时,叶轻悠正看着角落发呆,就连李公公凑近的脚步声都没察觉。
“叶小娘子看什么呢?看得都快入迷了。”李公公提醒一句,叶轻悠才恍然回神,又拿起帕子在熏香。
“是想着殿下在那边也不知怎样了?急缺的药料单子还没送来。”叶轻悠自嘲一笑,“但仔细一想,我就在牢里呢,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好在外面有人张罗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