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好,准备好生画个稿子,不然这等好料子弄坏了可惜。
卢娇好容易松了口气,等她收拾好了又一起去香粉宅送货。
越靠近年关越热闹,街上行人就多了好些,不光有本地百姓,还有好些过来大肆采买年货的外来人口,穿着打扮各异,一张嘴南腔北调十分有趣。
老远就见香粉宅外头停了几辆车轿,上缀璎珞流苏,都甚是讲究,立在一旁的小厮穿着打扮也不俗,规矩的很,想来是哪些富贵人家的。
胭脂和卢娇进去的时候,里间已坐了六七位贵妇,都是披金戴银的,这会儿茶果也顾不上吃,正甩着手帕子,七嘴八舌的追着张掌柜的问:
“掌柜的,今儿这是第几日了?怎的还没有么?”
“买卖不是这样做的!胃口也不是这么吊的!若一味哄骗,往后我们也就不来了。”
“正是这个理儿,我可是听说了,前儿高夫人才打发人过来拿了瓶手脂,如何就没了?”
“我们自然是不比高大人的宝眷,哼哼。”
“可不是?五日前我打发小丫头来问,你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出几日就有,又有什么叫油胭脂的,吹得天花乱坠,可如今倒好,莫说油胭脂,我连个油瓶儿的影儿都没瞧见!”
一水儿的官太太,攀比的就是吃穿用度,前几日有人忽然发现高夫人尤其爱显摆自己的手,她们瞧了之后发现果然又白又嫩又细又滑,难得竟没有一点儿药油味儿,便都动了心思。
且不说如今市面上的手脂原本算作是药品,不用吧,肌肤受不住;用了吧,走到哪儿都容易被人当成是病秧子药罐子!
尤其是一群人凑到一处时,因方子不同,药材有别,有的苦有的酸,还有的干脆带点儿若有似无的臭味儿,不得不多多的撒些香粉香露遮掩,多种味道混杂在一处,当真销魂的紧。
她们都是不缺钱的,既然有又香又好用的上等手脂,谁还愿意用那臭烘烘的呢?故而再看原先那些药铺里出来的手脂、手膏子,难免有些瞧不大上了。
这些人素日里都是体面惯了的,哪里甘于人后?一传十十传百,不光官宦圈子,有些消息灵通的富商家里也听到风声,就都打发人来香粉宅买。
有人买回去就迫不及待的用了,见果然效力出众,不免叫人再买第二回。因胭脂那次送来的本就不多,一来二去的,晚来的富家太太们就扑了个空,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周围的人炫耀,自然不乐意。
张掌柜这几日着实焦头烂额,又因约定日子没到,也不好上门催,只好陪着笑脸敷衍。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抬头,眼前站的可不就是救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