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明爵匆匆一别,沈然被何承言带过去一起招待宾客。 “刚刚不是说妈妈在找我吗,她在哪儿?” 等了老半天也没看见江棠的身影,沈然不禁怀疑,何承言是故意把她从陆明爵身边支走。 他似乎,是有意阻挡自己跟陆明爵接触。 宴会上的人三两成群,互相交谈。 跟那么多人打招呼讲客套话,两个人好不容易落得清闲,在这边喝酒休息。 旖旎灯光的映耀下,何承言稍有不悦,一对锁起的眉头和紧抿着的薄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微微摇晃的红酒杯,夹在他两指之间,散发着浓稠的醇香。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沈然盯着他瞧了半晌,没得到任何回应,有些纳闷地收回视线。 站得太久脚有点疼,她转身,打算去旁边歇一会儿。 何承言目视台上的钢琴演奏,喝了口酒,不动声色地抬起另一只手扯住她胳膊。 “?” 沈然从他身上感受了一丝不愉悦,却摸不清他的那份躁意因何而来。 随手将酒杯放到酒桌上,何承言扭头去看沈然,把她往身边拽了拽。 “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也不要试图犯蠢。” “你指什么?”沈然不太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她明明一直都在尽力配合,扮演好这个角色啊。 松开了手,何承言直视她的眼睛,“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还抱有幻想?” “没有。” “那你就不应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他单独见面。你知道这很危险,戳破了秘密,我们俩都得完蛋。” 沈然心平气和地解释,“早晚都会见到的,你也说过,我总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 何承言沉默。 从你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出格了。 单从经济效能这块来看,两家的首次合作旗开得胜,日后的走动只会更加频繁。 沈然觉得他谨小慎微是好,但要说她对陆明爵抱有什么旧情复燃的心思,那纯粹是杞人忧天。 她答应演这场戏,一是为了帮助何承言稳定千峰集团的局势,查清楚李友真死亡的真正原因。 二是彻底跟从前的自己诀别。 她和陆明爵,早在对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就一刀两断了。 同时她也很清楚,如果做回沈然,她根本逃不过陆明爵的手掌心。 但成为李友真,她未来的路还有的选。 环顾四周无人靠近,沈然轻声道: “言哥,既然我答应了帮你,就不会中途变卦。假如将来我的假身份被戳穿了,你尽管把锅甩我身上,就说是我爱慕虚荣,趁人之危,玩了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你也只是被我蒙蔽了。” 沈然猜不透何承言的真实想法。 她天真地以为何承言是怕她不听指挥,会连累到自己。 “我不会连累你的,两年前我就该死了。”她眼神坚定,这份坦荡和坚持却让何承言更加心烦。 何承言缓缓叹了一口气,微不可察地露出一点苦涩的表情。 他懊恼地别过脸,“随你吧,别离我太远。” 随你做什么都行,只要别离我太远,只要在我伸手就能拉回的地方就好。 这两年沈然事事听从他的安排,何承言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平淡安逸的生活。 他们既像兄妹,又是朋友。 但实际上何承言真正想要的,是友情之上的东西。 只可惜沈然对待感情的觉察力过于迟钝,满门心思都放在陆明爵身上。 她打心里把何承言当朋友,当恩人。可何承言却入戏太深,渐渐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 江棠夫人和江九洲一起跟陆明爵见了面,姐弟俩先后和陆明爵握手,互相对视一眼后,江九洲笑着开口。 “陆先生是第一次来S市?” 陆明爵瞥了眼宴会上的男女,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道,“按照事先谈好的条件,合同书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直接签字。” 李家举办这次宴会,主要是接待陆明爵。 话还没说上两句就敞开天窗开始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着急赶今夜的航班回去呢。 关于那份合同,双方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谈判好了条件。 但就在两周前,国外某个针对此项技术开发的研究机构,意外取得了新的突破。 若是采用新型技术加以使用,生产效率会比以往的事半功倍。 如此一来,李家作为乙方,原先的谈资就不太划算了。 江棠夫人想暂时拖住他,但也不能把毁约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 一个眼神示意,江九洲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主动出来挡枪,“合同书倒是不着急,今晚不谈生意,只当是为陆先生接风洗尘。” 目光一转看向夏白薇,江九洲笑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陆先生的女朋友?” 众所周知,陆明爵的妻子于两年前落海失踪,至今未婚,但收养了一个孩子。 江九洲故意抛开话题,陆明爵不大高兴地向他澄清,“夏小姐只是我的一位女性朋友,我结过婚,也只有一个爱人。” 夏白薇低下头,脸色很难看。 停顿了几秒钟,陆明爵忍不住问,“李友真小姐没跟你们一起?她回去了吗?” 江棠平心静气地回复,“真真这时候应该跟承言在一起。那丫头向来任性,总爱乱跑,也就承言能看得住她。” 说曹操曹操到。 江棠话音刚落,沈然和何承言就赶了过来。 “妈妈,九叔。”沈然乖巧地站去江棠旁边,江九洲揉了揉她的头发。 来之前沈然整理了下着装,海藻般微卷的黑色长发整齐地挽在右侧,露出洁白光滑的左肩,皮肤白得发光。 “来得挺巧,刚才陆先生还提到了你。”江棠说
第49章 只有一个爱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