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爸妈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沈然和陆明爵,他们两个灰头土脸,跟打了败仗一样。 沈然不明白,自己隐姓埋名代替李友真,到底做得对不对。 真相,真的重要吗? 无论她是谁,她都是妈妈的女儿。 说出事实,爸妈又要经历一次失去大女儿的痛苦。 这种境地下,好像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沈然胸口很闷,有股气堵着。她悻悻地想要离开,陆明爵却倏地攥住她胳膊。 陆明爵一点点用力,掌心握得很紧。他眉头紧皱,“你不是李友真。” “那我是谁?”沈然心里难过,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娇媚容颜如同凋零的花儿,美得令人心碎。 这副哀怨无助的模样,陆明爵曾不止一次在沈然身上看到过。 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从重逢之日开始,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疯狂提醒他,她回来了。 “然然……” 听到这声呼唤,沈然微微睁大眼睛,瞳孔瞬间缩小。 她慌忙想逃,陆明爵没给她机会,拦腰并按住后脑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抱得紧了怕弄疼她,抱得松了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再度失去。 “我知道是你,别否认。” 沈然没有做任何挣扎,由他抱着。已经心灰意冷、千疮百孔的心,在男人结实而又熟悉的臂弯里回升了一丝热度。 她怀念这种感觉,也甘愿沉沦其中。 即便是无数次的相逢,她依然会超出掌控地再次爱上他。 陆明爵一定是她的克星,她不可抗力的劫难。 沈然苦笑,“我幻想过很多种跟你摊牌的场面,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识破了身份。” 摸着沈然的头发,陆明爵轻蹭她的脸颊,低哑道,“没有这张熟悉的脸,我一样会认得你。你的眼神,掌心的温度,接吻时的触感,我怎么会认错呢。” 原来他所有的迟疑跟矛盾,都是有迹可循。 “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我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你。”沈然的声音十分郁闷。 明明很高兴陆明爵能够认出她,却又不太甘心就这样被他识破秘密。 距离婚期还有二十天。 陆明爵半点代价都没付出,就占尽了她的便宜。 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他了。 而且这第二场婚姻,她恐怕往后余生都摆脱不掉陆氏少夫人的头衔。 “不管做什么,我总是输给你。”人和心,她都输得彻底。 腰间的手不太安分,从脊背往下抚摸,手指揉着侧腰,轻松把住她纤细的腰肢。 陆明爵低头亲吻沈然的眼尾。 他亲昵地蹭沈然脸颊,“如果把婚姻比作一场豪赌,我是玩家,你就是我的庄家。玩家可以赢,但庄家永远不会输。” 挑起沈然的下颚,陆明爵顺势吻住唇瓣,轻轻撕咬柔软的唇珠。 “你把我所有用来抵押的筹码都赢走了,把我的心都掏空了,却觉得自己很吃亏。然然,要不干脆你捅我一刀,咱们两清?” “把你阉了。”沈然半开玩笑地说道。 陆明爵也跟着笑,笑容之后,眼里剩下来的只有贪婪。 弯腰噙住沈然的唇,陆明爵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强横地往里面深入。 接吻的时候他捏着沈然后颈故意逼近几步,导致沈然一直后退,背部压着书架。 沈然抬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舌根发酸,沈然涨红脸,陆明爵沉醉其中也没停下来。 “唔……” 大脑缺氧实在忍不住了,沈然捶打陆明爵的胸口,迫使他赶紧停下。 她脱力靠在陆明爵右肩,喘着气,“我到底要不要向父母坦白,两年前去世的其实是真真,不是我。” 陆明爵一下下地用手指梳理沈然的头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老谋深算,在心里打着算盘。 “等婚礼结束再谈。” 沈然疑惑,“为什么?” 陆明爵将她打横抱起,“我害得你跳海自尽,险些丧命,以伯母的性格,不会轻易让你嫁给我第二次。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坦白也不迟。”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自己。”昏头昏脑地,沈然倚着陆明爵的肩膀,气不打一处来。 陆明爵只是浅浅一笑,没说话。 自打回了江家,江棠就再没和沈然、何承言联系过。 午后,刺眼的阳光穿透江氏祖宅的玻璃纱窗,斜射进屋。 灰白地砖上印出变了形的窗洞图案。 这栋祖宅占地近千亩,造势恢宏,宛若一座小型的贵族王宫。 宅中有亭台楼阁,假山密林,中央一片名为“小蓬莱”的天然水池,整体属于中式园林的住宅风格。 老太爷在斋房练字,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笔墨遒劲,张弛有度。 八十耄耋,体态还算康健,头花将近全白,穿着体面合身的深色长袍,显得古朴而稳重。 从慈祥的面相到气场,一派书画大家的风度。 江棠坐在檀木桌边嗑瓜子,茶水里泡的是自家老爹珍藏许久的名贵茶叶。 老太爷是本地有名的守财奴,但对独生女江棠,从不吝啬。 放下那支镶着白玉的长毫,老头拿起字帖闲心欣赏。 他语调缓慢,娓娓道来: “九月初七,天盛公会的老会长将要宣布退休,这空余出来的会长职位,有不少豺狼虎豹在盯着。” 天盛公会,是成立了近百年的民企组织。 上世纪初,一帮商户抱团取暖,抓紧当地的经济命脉自创公会,同时抵御外来企业的入侵。 发展至今,规模和爪牙渗透到国内大半个市场。 论单体经营,陆家的实力最强,千峰集团其次。 但要是纵观全局,天盛公会在国内市场的势力范围和影响,无出其右。 江棠随意地吐瓜子壳,擦擦手指戏谑道,“您老都快八十了,还想着争名夺利呢?” 字帖
第79章 把你阉了(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