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出声:“睡觉去吧。”
咦?小黑豹猛然抬头,眼里的满是不敢置信。邬石没有让它把予白的那五个钟头一并站完,邬元已经感到很庆幸了,现在竟然可以直接去睡觉。
小黑豹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这里的确只有它没错,父亲是在跟它说话。
邬石没有过多的解释,化为兽态离开前厅,让邬元临走时把灯关掉。
小黑豹跳上桌子关了灯,独自往房间的方向去,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它以前因为调皮,也受过一些惩罚,不管能不能坚持的下来,中途有什么事耽搁,最终都得老老实实完成。
还有它那时喊了一声,邬石那么快就过来。
小黑豹脚步越来越慢,停下来犹豫片刻,转身往回跑。
它偷偷来到院子找了一圈,这里空荡荡的一个影子也没有,它又去了邬石经常待的武器室。
武器室里果然亮着灯,邬元靠近门口,听见邬石还在里面训练的声音。
邬元知道邬石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再忙都不会丢了训练,但他同时也是个极为自律的人,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不会大晚上的还在这里面。
小黑豹在门口踌躇半晌,不久前送兽人医生回去的下属穿过院子到这边来。
他一眼看见邬元要进不进的模样,从后方靠近,压低声音问:“邬元?你怎么在这里?”
小黑豹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小声说:“我看见父亲在这里……”
它没有接着去院子里站着,下属也猜到了邬石不再惩罚它,叹着气:“你啊,以后别再偷偷乱跑了,最近外面……”
他说到一半住了声,又不再提了,而是紧接着说道:“昨晚首领担心你,一晚上没合眼。”
小黑豹猛然抬头:“真的?”
屋里的动静停了,邬石听见外面的交谈声,推开门:“你在这里做什么?”
“首领。”下属立刻退到一边。
邬元喊了声“父亲”,没能忍住心底的疑问:“这么晚了,父亲为什么还不去休息?”
“这不是你该管的,”邬石的声音有些冷,话音顿了顿,又说道:“我在受罚。”
小黑豹彻底呆住了:“受、受罚?”
谁有那个能耐,让第一部落的首领受罚?邬元想了想,除了狮王……大概只有邬石自己了。
果然,它又听邬石说:“管理不足,决策不准,让你成功逃课,破例免了你和予白的惩罚,是我的过错。“
黑喜鹊能大摇大摆地从幼兽园把予白偷走,证明部落中的防守做得不到位,他们太松懈了,以为只要在穹擎岗中就不会出事。
而他当时的犹豫和思虑过多,没有再安排兽族追上邬元,不然当晚就能将它们带回。
让邬元成功逃课,邬石认为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是他没有注意到邬元的情绪,如果当时多安抚几句,说不定邬元就不会偷跑出去了。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他的心软,这同样是身为首领不该有的,哪怕是对自己的孩子。
邬石依旧没有解释更多,邬元基本了解它这位父亲的脾性,竟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站在原地垂下尾巴。
“回去吧,”邬石声音低沉,让下属送邬元回房,“明天有客人来,早点起床。”
说罢他关上了门,继续待在武器室里。
邬石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跟着下属走了。
路上小黑豹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抬起头:“我和小白罚站的时候,父亲是不是也在?”
“是啊,”下属答道,“你们俩站在里面,我和首领站在外面。”
最惨的还是他自己,他才是那个什么都没干的,却因为首领不走,他身为值班的守卫,也不能走,于是一起站在院子外面吹风。
见邬元又不说话了,下属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是不是觉得首领太严格了?我们倒是都习惯了……”
他跟了邬石好几年,邬元才出生多久。
不仅对别的兽族严格,对自己更严格。
小黑豹含糊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下属将邬元送到房门前就离开了,邬元推门进去,黑暗中响起予白的声音:“哥哥?”
邬元关上门,予白小跑着过来:“你去哪了?”
予白刚醒来不久,它睡得不踏实,一睁眼发现邬元不见了,正想去找它,以为邬元还在院子里罚站。
“跟父亲说了几句话,”邬元关好门,“你怎么醒了,头还疼吗?”
予白摇头:“不疼。”
它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邬元领着它回到软垫上。
已经很晚了,予白头上长角的事,邬元打算第二天再告诉它。
两只幼崽相伴着躺下,予白很快再次睡着,邬元翻了几个身,也渐渐呼吸平缓。
—
第二天一早,邬元和予白被叫起来吃早饭。
它们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眯着眼睛洗漱擦脸,来到饭厅闻到食物的香气,才感觉精神了一些。
邬石坐在最前方的位置,难得以兽人的形态用餐。
予白昨晚头疼没怎么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