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小鳄鱼几乎要冻晕过去,哆哆嗦嗦进了宿舍。
它简直快要冷死了,但这么一来,好像就感觉不到饿了。
小鳄鱼心想,也不亏。
它钻进小毛毯中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小鳄鱼生病了。
集合的声音响起时,它抬起沉重的眼皮,咳嗽了几声。
小狼崽注意到它的异样:“你受凉了?”
小鳄鱼虚弱地张了张口:“我……”
它声音沙哑,有气无力,一看就不对劲。
小狼崽立刻起身:“我去找翁老师。”
予白也凑了过来,抬起前爪碰了一下小鳄鱼。
“呜!”它一下子缩回,担忧道:“你身上……好烫。”
小鳄鱼已经顾不上在意予白未经允许碰到自己的鳞甲了,它爪子攥紧小毛毯:“我好冷……”
一定是昨晚洗了冷水澡……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
小鳄鱼以前也生病过一次,那一次族里上上下下都急成了一锅粥,找来四个部落里最好的几个医生,又是给它买最贵的营养品,病好之后还收获了更多的玩具。
可惜现在它独自待在幼兽园,昨天还只吃了一顿饭。
小鳄鱼委委屈屈,很想回家。
没过多久,翁平赶过来,用手一摸小鳄鱼的身上,赶紧用小毛毯将它裹住,打算送去医疗室。
他让别的幼崽照常去上课,转身匆匆出门。
予白想了想,跟了上去。
它追上翁平,一边喊:“翁老师!”
翁平闻声停下脚步,看见是予白,半蹲下来:“有事?”
予白看了看他怀里蔫哒哒的小鳄鱼,说道:“它……它昨晚没吃饭。”
小鳄鱼听见这话,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你别……瞎说……”
被予白这么说出来,小鳄鱼总觉得很丢脸。
这种丢脸和狼狈的事情,它也不想让翁平知道,翁平作为老师,可能还会告诉部落首领。
到时候他们都知道了,尖尾鳄一族非要把自家幼崽送进幼兽园,结果第一天就饿了肚子。
翁平皱眉:“真的?为什么不吃?”
他有几分相信予白,至于为什么,估计就是没抢到。
“我不知道,”予白摇头,眼里的神色认真,“尾、尾离可能,是饿病的!”
它就知道这只小鳄鱼不会承认,万一继续饿下去,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予白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告诉翁平实话而已,说不定小鳄鱼吃饱了,就能好起来了。
翁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予白的头顶:“好,我带它去看看。”
小鳄鱼还想否认,结果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送到医疗室,兽人医生为它看了看,说是着凉了,吃点药休息一天就好。
小鳄鱼被一个兽人抱在腿上,喂了一点药。
翁平将它送到医疗室就离开了,临走时他跟梨青说了一声,让她送点吃的过来。
没过多久,小鳄鱼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它饿了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下意识睁开眼。
小鳄鱼看见一个女兽人半蹲在自己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饿了吧?”梨青心疼地摸了摸小鳄鱼,用勺子舀起食物送到它嘴边,“先吃点东西。”
小鳄鱼一声不吭,乖乖张口吃下,很快吃完了一整碗肉羹。
梨青放下碗,柔声询问:“感觉怎么样?”
生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小鳄鱼要是还饿,可以再吃半碗。
在幼兽园的第一天,两顿饭都没抢到,打架输得那么惨,晚上饿着肚子被冷风吹,小鳄鱼都忍住了。
可是现在终于填饱了肚子,它却比任何时候都难受。
小鳄鱼吸了吸鼻子,突然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