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难道,陛下知道颐贵妃和天一道长,但他并不……”
有些猜测长久以来一直在心中叫嚣。从姚嘉若临死一搏开始,她就笃定叶薇和谢怀有着什么。她以为陛下那般英明,肯定能查出个中猫腻,不会被那不忠不贞的女人迷惑。可没想到,他确实没有被迷惑,但这件事却根本不影响他对她的宠爱!
她一直不肯相信,男人怎么能包容自己的女人到这种程度?甚至在父亲警告她之前,她还计划着要用两人的私情大做文章。可现在不行了,她若真的这么做不仅伤不到叶薇,还会把自己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地。
但是就这么放弃吗?像父亲期待的那样安分守己,以妾妃的身份了此残生,青史之上也永远是这样的定论?
右手越攥越紧,她闭上眼睛,心都拧成了一团。没人知道她有多么挣扎,她拼了命让自己去接受这个结果,可是没有用,无论如何劝说自己,她始终是不甘心。一想到未来几十年都要被叶薇压在头上,就恨不得毁灭这一切!
“小姐……”
她猛地睁眼,目光灼灼。珊瑚吓了一跳,秦以蘅冷声道:“你听着,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事关重大,你务必要替我查探清楚。”
如果她猜得没错,谢怀此去根本不是为了给先帝守陵。他们有一个计划,一个凶险无比的计划,所以皇帝才会让叶薇去送他。
若果真如她所想,便是老天给她的最后机会,除掉叶薇还可全身而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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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离宫半月有余,叶薇如常过着自己的生活,弄玉又长大了一点,越发活泼好动,每次光是陪她玩就累得不行,要命的是最近皇帝也忙得很,不再时不时把女儿带在身边,就只剩叶薇一个人照顾。沈蕴初为此还笑呢,说看着弄玉才知道自己和表姐小时候有多可恶,也难为傅母们没有把她们俩丢狼窝里去,简直可歌可泣。
这天难得弄玉被皇帝接过去,叶薇偷得浮生半日闲,和沈蕴初出去好好游玩了一番。正是春季,御花园里繁华如锦、风景旖旎,她们换上新做的春衫沿途观赏、笑闹打趣,快活得如同从前在闺中。
等两人都累了后,沈蕴初去漪兰殿小坐,叶薇煮茶给她喝。水还未沸,妙蕊却进来了,手中还捧着封书信,“小姐,我刚才在房中发现了这个,是……是写给您的书信。”
叶薇和沈蕴初对视一眼,“给我的?”
“是,上面写着‘颐贵妃亲启’。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拿来给您看看。您要看吗?”
叶薇想了想,勾唇一笑,“看,当然要看。别人郑重其事写给我的信,不看怎么可以?”
妙蕊把信递过来,叶薇刚想去接,却被沈蕴初抢了先。她挑眉,沈蕴初晃晃书信笑道:“我担心上面有人动了手脚,姐姐要是不介意就让我先看,怎么样?”
“动手脚……难道你担心有人在里面藏了有毒的药粉,我一打开就会吸进去死掉么?”
“也不是不可能哦。”
叶薇摇头笑道:“你真是话本看多了。也罢,我也没什么需要瞒你的,想看就看吧。”
沈蕴初笑嘻嘻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然而视线一扫到内容表情就僵住,很快两只手都开始发抖。
叶薇觉得不对,“蕴初,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沈蕴初抬起头,眼中全是恐惧。信纸从指缝中滑出,叶薇一把捡起来,待看清内容时也愣在了那里。
五脏六腑有寒意涌上,她甚至控制不住地哆嗦。洁白的笺纸上,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让她几乎无法理解。
不,不会的……
“他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我要去找他!”沈蕴初浑身发抖,站起来就往外跑。叶薇一把抓住她胳膊,“你冷静点,这信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都不知道,也许……也许是假的呢?你先别急!”
沈蕴初脸色煞白,“可万一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表姐,求你了,想点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就快哭出来了,整个人无助到了极点。叶薇强迫自己冷静,毅然道:“我去找陛下。是真是假,问问他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