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墙上的时钟指针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地转着，仿佛将整个黑夜，都带入了静谥的梦里。

当指针指向了整点时，

侧躺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然被身后的黑影抱住。

熟悉的气息，怀抱，

他将女人的发丝慢慢揽起，

随后，

大掌不轻不重地抚上了她的脸颊。

闭着眼睛的女人，微微勾了唇，长睫颤动了一下。

没有动，

但那一丝像狐狸般狡黠的笑意，衬得那红唇，仿佛都更娇艳了几分。

身后的人，抱着她，

炙热的气息下，

一道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

慢慢地蹭了一蹭，似乎也不怕把她给吵醒。

很快，

闭着眼的女人，翻了个身。

自觉地抱住他的腰，埋在了他怀里。

娴熟又自然的模样，仿佛已经做过了成千上百遍一般，习惯成自然。

床单下，

她不安分的脚丫也勾住了他，蹭蹭小腿，踩踩脚背，

喜欢占便宜，却又不失分寸。

面对失了忆的九歌，云姒早已经学乖了，

平日撩一撩可以，但在床上，不要乱动。

毕竟比起真枪实干，

云姒是半分都比不过他。

抱着他，她心满意足地勾唇，没有说话，

男人大概也是察觉到了她没睡着，揽着她，慢慢摸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摩挲。

黑暗中，他的表情似乎很淡，

淡淡地垂眸，盯着怀中的人，呼吸平缓。

两人相对无言。

“滴答滴答”

就在时针还在慢悠悠地旋转时，

昏昏欲睡的云姒，忽然听到了耳边，男人平静的话，

一字一句，似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姒姒，”

“......嗯？”

“你爱我吗？”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平平，没有一丝起伏，

仿佛踩在了黑暗与光明的唯一那条交界线，

一字之差，将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云姒瞬间睁开了眼睛。

眸底的困意，乍然消散。

“云姒。”

男人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慢慢向下，

最后，

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脖颈。

松松地虚握着时，明明没有表露出一丝攻击的意味，

但在那一瞬间，云姒还是感到了......

背后一凉。

就仿佛，要是她说了什么令他不满意的话，

下一秒，他就要掐死她一样。

云姒眨了眨眼睛，微微张口，正想点头，

但抱着她的男人，声音平静地传来，徐徐地，又仿佛，没有一丝的暖意。

“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在爱别人。”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云姒：！！？

“所以，你真的，爱我吗？”

放在她脖颈上的手，力度在慢慢收紧，

不重，

但已经能够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在不对劲。

本就多疑的人，仿佛被人告知过了什么般，平平的嗓音里，越来越冷。

就像是暖春褪去，寒冬乍现，

指尖微凉，触碰到她裸露的肌肤，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怀中的人，霎时顿住。

男人笑了，平静又诡异，

“云姒，你是在把我，当成替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