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首了,然后进了监狱。 监狱里的单人牢房很小,小得只有方寸之地。 他想一个人在那里待着,哪里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 甚至,他开始觉得,死在那里,也挺好的。 梦境依旧在每天做着,像是恶鬼一般,阴魂不散。 它就像是一把钻子,在不断地加深着他内心的空洞和不知所终。 一种说不出的失去感,在不断地膨胀,发酵,侵蚀着他的内心。 直至 翻到最后一页时,公寓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深夜三点。 三点钟,正是夜深人静、入梦的好时候。 果盘上的水果,已经吃完了,杯子里的茶水,也一滴不剩。 云姒的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久久未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沈知初还没有回来,但给她发了短信。 说是早上七点回来,会给她带早餐。 云姒慢慢靠在了椅背上,戴着眼镜,抱臂。 眼底微微闪烁,神色不明。 过了很久之后,她轻轻地合上了电脑。 随后,她拿起了手机。 “之前的事,我答应你。” 一句话,发了过去。 沈先生没有立刻回,看样子,要么是睡了,要么就是还在忙。 莫维尔医院,高级VIP手术室门口。 冰冷的走廊外,门口上的手术灯静静亮着红光,倒映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就像是死神挥舞着的镰刀,没有一丝温度。 门外的等候座上,总统夫人,秘书和助理,都坐在了那里,焦灼不安地等着。 手术灯依旧是红色,意味着里面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从晚上八点到现在,手术整整已经持续七个小时了,中途一个医生都没有出来。 偶尔有护士出来拿东西时,也是说不清楚,只说里面情况不错,相信沈医生就好。 外面的人都没有说话,走廊里特警持枪把守着,整条走廊,仿佛都沉寂在了压抑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夜幕也渐渐从深色变成了浅色。 太阳快要出来了,东边的一抹光也几乎要乍现。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终于在某一秒时,灭了。 一瞬间,从红灯变成了绿灯,昭示着——手术结束。 手术室门外守着的人,一瞬间齐齐地站了起来。 总统夫人彻夜未眠,有些低血糖,旁边的秘书扶着她,站在了门口处,透过门口的窗往里翘首以盼。 很快,穿着绿色手术服的男人走了出来,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冷淡的眼睛。 “沈医生,怎么样了?手术还算是顺利么?” 总统夫人急切问。 沈医生将手套脱下,语气平缓, “夫人请放心,手术一切顺利。病人现在需要进重症病房观察三天,若是这三天内情况良好,也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等待康复了。” 闻言,总统夫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沈医生,实在是谢谢您了,这场手术,辛苦您了。” “夫人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