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离开的第五年。 何父将公司彻底交付给了处事越发沉稳的何宴。 而何宴,一跃成为了成为了地产界炙手可热的权门新贵,风光无限,人人簇而拥之。 二十八岁的何宴,年轻有为,心思深沉,人人都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姜文雪更是不知道,他到底忘没忘当年的云姒,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五年了,一直住在那间小公寓里,怎么劝都不搬。 甚至,把他说烦了之后,干脆就直接不让他们过去了。 换了钥匙,然后一个人住,每天定点上下班,生活作息规律到可怕。 姜文雪找不到能挑毛病的地方,只好作罢。 只是,眼看着何宴频频出现在电视节目上,风头正盛,姜文雪作为母亲,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家小姐的邀请。 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去了,也没用。 因为何宴的耐性一直都不好,被她唠叨烦了,就直接冷着脸,甩了一张医院检查单过来。 上面显示——他不举。 最后,这个惊天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各家小姐的邀约没了,一张都没了。 她出席各种晚宴,收到的也都是各式各样同情怜悯的眼神。 再也没有女人往这位权门新贵上送了,因为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姜文雪气得,回家就把那张检查单给撕了。 甚至,还气狠狠地在检查单上踩了两脚。 吓得一旁已经上高中的何故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老母的怒火转移到他的身上。 ...... ...... ...... 云姒消失的第六年,一切如常。 每天都没有什么区别,何宴依旧是正常冷静的模样,按时进公司,准点出公司。 会每月按时地打电话问候何父何母,生活作息也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何家所有人,包括已经长大了的何故,都能看得出来,何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云姒。 因为,每年云姒离开的那一天,他都会把自己关在公寓里,锁着门,也不说话,手机关机。 一动不动,依旧是如同第一年第二年般,像个死人般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看窗外。 明明,他的腿早已经好了,但是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坐着轮椅,双手搭在膝盖上,端坐着,像个小学生一样。 姜文雪每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窗边的画面,心里就疼得难受。 所以,她一直不敢催他结婚,甚至不敢自作主张帮他找女朋友。 即便是过了六年,她也依旧不敢在他面前提云姒的名字。 因为......他会疯。 ...... ...... ...... 云姒消失的第七年,何宴已经三十岁了。 孑然一身,就像是个行走在尘世,却无欲无求的僧佛,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还在公寓的阳台上种了很多花。 空闲之余,他自学了绘画,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对着窗,独自画画。 画纸上的内容有很多,花,草,树,车....... 各式各样,就是从来没有画过人。 至少,姜文雪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在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