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快要下雨?”
这要求着实有些无理,她做不到。
姜佞捏着她软乎乎的脸,把手心的寒气全然传给了她。
她想把他的手拉下来,他却很快松了手。
寒意残留在她脸上,还丝丝泛着凉。
他把肩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没再看她,只淡道:“去洗手。”
他有洁癖,爱干净得很,自然也连带着她要干净。
脏不得。
云姒吐了吐舌,“哦。”
他离了窗边,没有再站在那里。
披风重新挂好,他回到了木工台前。
倒是没有发难,冷冷静静。
叫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洗了手,随意用毛巾擦了擦,然后又主动地凑到了他身边。
无所事事,看着他。
明明他浑身上下都是这般不好接近,脾气怪异的样子,但她似乎免疫了。
见怪不怪,趴在桌子前看他。
“你不冷吗?”
她看着他白得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带着好奇。
天气越来越冷,他却似乎没有要添衣的打算。
单单薄薄的一层,仿佛都感知不到周围温度的变化似的。
明明,刚才他还吹了风,很有可能会着凉。
浑身冰凉的男人,眼也不抬,淡淡:“你冷?”
她一愣,“我不冷,我问的是你。”
“嗯,我也不冷。”
他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和往常一样。
声音不温不凉,还算正常。
她支着腮帮子,哦了一声。
目光落在台面上,看着他单手执铅墨,随意划着。
“不过,你的手真的很冷,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她回来了,虽然懒洋洋的,但多了她的声音,房间里仿佛都因此热闹了不少。
有一句没一句,像只难得会关心人的小猫,盯着他的手看,眨也不眨。
“我会把脉,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他指尖的铅墨停顿了一下。
这回,抬眸看她了。
深深漆漆,晦暗不明。
一个男人被质疑身体不好,这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尤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那种感觉……
偏偏,她还没有察觉,只睁着大眼睛,迟钝地看着他。
压着腮帮子,肉乎乎。
“嗯?”
他喜怒难辨地笑了一声,语气怪异,“你觉得我很虚?”
“……”她的眼一眨。
过了几秒,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什么,啊了一声,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我就是担心,万一你身体有病——”
不对,这么说好像还是说他虚的意思。
她的话卡了一下,“也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身体太过冰凉,低于正常温度的话,有可能是气血不足,身体虚——”
该死,绕不开虚这个字了。
她紧张得舌头有些打结,干脆就不说了。
“你……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诡黑的眸盯着她,伸出手,“过来。”
“……”她立刻站直身子,“不……不了,我去看书。”
“过来。”
他还是那句,就这么阴漆漆地,语气不明。
“……”云姒不敢动,看着乖怂乖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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