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溯回,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
……
……
……
“弟——阿弟——”
他本在练武——如往常一样,午起练武,在院里的桂花树下,精炼武术。
小妹还在午睡未起,他练着把式,出剑,收剑,屏神出气,练习着师父教他的把式。
院子静谥,唯有木剑比划声不时传来。
本该是个安宁的午后,不想,阿姊忽然来了——躲在桂花树后面,唤他。
他闻声,收了木剑,走去。
“阿姊?”
他的阿姊,不似小妹那般活泼,是个格外安静内敛的性子——平常时总爱诗词书画,醉心于歌赋,很少从房里出来活动。
怎么今日……
他一走过去,阿姊拉过他的手,看看四周,有些小心紧张问:“央弟,你房里可有些跌打损伤之药?可否帮我看看一个人?”
他常年练武,屋里备有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从他这里拿,可以不惊动医官他们,也不会走漏风声。
闻言,妘央疑惑:“看一个人?谁?”
阿姊没说话,神情紧张,示意他噤声,随即拉着他往自己的屋去。
进了屋,她赶紧关上门。
屋内的血腥味浓郁,妘央定睛一看——是个男人。
受伤的男人,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满头大汗,胸口处中了一只长长的箭。
箭羽漆色,上面涂着一尾鎏金暗纹——这是王朝侍卫军所持的特殊弩箭标志。
这种箭轻易不会射出,除非是侍卫军察觉到了有危险人物,需要击杀,才会射出鎏金箭。
鎏金箭与寻常弓箭不同,设计更为复杂,箭头锋利如刃,头下设计有相当大尺度的倒钩。
无论弓箭手用多大力气发射,这种箭都不会穿透人体,只会一直卡在骨肉之上,让伤者不会当场致命,却会在之后快速失血,如果不及时治疗,不出半日,就会死亡。
这种箭……
妘央脸色一变,瞬间变得冷肃,用极其凌厉审视的目光看向阿姊,手慢慢按在了腰侧的匕首袋上。
“阿姊,你可知这是什么人?!你怎么将他带回了这里!?”
这里可是王宫,莫说阿爹阿娘在了,就是小妹——
“你可知,小妹就在隔壁睡着,没有守卫,走两步就能到?!”.
他当真是怒了,气到发抖,甚至不敢去想后果。
“万一他趁我们不备,去挟持小妹,把她伤到了——”
阿姊糊涂啊!怎么把这样一个歹人带到这里!?
“央弟,央弟,你莫要激动。”妘黎看到他要掏出腰侧的匕首,连忙按住他,言辞恳切。
“他不是坏人,他不是坏人,你误会了。”
“他——他——他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阿姊心悦之人。”
说到此时,她柔嫩的脸颊,浅浅泛着红,有些不敢看他。
“……”妘央眼神冷冷,没有丝毫变化,“阿姊你让开,他现在该交由侍卫军,带到阿爹阿娘前审判。”
“若是你心悦之人,更应该坦坦荡荡,走出去见人,而不是偷偷摸摸把他带到这里来,不顾其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