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许安安不禁放心了一些,但再一抬头无意中看到小二转身的背影,又眉心一蹙:“等等!”
“客官您还有事儿?”小二回过头来,照旧笑着。
许安安心下一沉,当下有些后悔自己开口叫人,可他既已回头,状似无意一般又摆手道:“没事儿,只是我有个朋友方才在你们这处喝醉了,想着你们掌柜的不是说有个什么醒酒的药丸子极好,你可知道所在?”
小二显然一愣,当即点了点头道:“知道,自然知道。只是……前儿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调配。”
许安安心下嘀咕,暗自想着不过是胡乱说的罢了,有或没有的,总归自己也不清楚,没成想他还当真能应,一面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是,毕竟是你们家掌柜的私藏,想来往日里也不大会随意拿出来,是我的不是,叫你为难了。既是如此,我怕是还要待些时候,先在这儿等着我这朋友醒醒酒。过会子若是你们掌柜的回来了,劳烦帮我问一声儿。如果到时候我们已经走了,便不必了问了。”
“是,记下了,那可需要给您准备些旁的?”
“不必了,您忙吧。”
许安安的笑意在看着小二下楼,随即关上门的那一刻猛然僵住。
许安安自觉记性不会差,那个与自己说话的小二的鞋子与方才太子府门前几个守卫的鞋子应当是一模一样,而自己刚刚进酒馆时无意中瞧了一眼,几个小二的鞋子都是统一的,并不是这个式样,这是不是说明二殿下已然怀疑此处,只是还没动手。
至于原因,要不然就是不确定笪礼是否有帮手,想要一网打尽,要不然就是静观其变先控制住这处,之后再做考虑。可是无论是哪一种方法,现在三人的处境都比自己方才预计的危险许多。
可那个掌柜的呢?会不会也有问题?那这样来说,笪礼不让他们在这处等的原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儿,许安安当即打消了方才想要听笪礼的话直接去饭庄等着的可能性。如果那个掌柜的也有问题,且笪礼没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也没办法改变,那笪礼无疑也是危险的。可如果那个掌柜的是好人呢?她是不是应该听笪礼的,好生在去等着?
许安安一时犹豫,但转念一想,哪怕是很小的可能,她都不能让笪礼一个人置身险境,所以无论如何,现下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不管她现在是去饭庄还是在这儿,多少人来的,就应该多少人回去。
“司徒褚。”许安安猛地停下一直来回踱步的动作一字一顿:“我们等着。”
司徒褚一愣:“去饭庄等?”
许安安果断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在这儿等,但不能在酒馆,我不知道酒馆安不安全,我们换个附近的其他地方,能够看到王府的地方。一来我们可以等他出来,也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但如果到了天黑他还不出来,我们就想办法进去。二来如果发生了任何事情,我们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我知道他让我们去饭庄等他,如果等不到他的话就走,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方才他下定了决心,我拦不住他,他有他想做的事情,那就让他去做。但是我们是一块儿来的,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在此。要回去,就一起回去。”
司徒褚也在等着,等的是许安安的一个决定,然后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好。”
许安安想清楚之后动作极快,说话间已然拿出袖口的飞镖摊开,小心整理好之后确保能够随时使用,一面瞥了一眼盯着她的司徒褚轻声道:“你若是害怕,也可以先去饭庄等着。”
司徒褚很是惊讶地看着许安安的飞镖个个儿小巧精致,正好奇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听许安安这话,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安姑娘,我不走,我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许安安身形一滞:“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你保护,也当真不用你报恩。即便是你现在走,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也会帮你请功,这个你不必担心。”
“不是,安姑娘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安姑娘您做得对,所以想跟您一起,不是贪图功绩。”司徒褚只当是许安安误会了自己,当即涨红了脸解释:“您也别赶我走,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你们,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我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也不确定我现在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我自己无妨,只是生怕把你也拉下水。”
“我虽然不懂您之前说的那些战策什么的,但是我知道,在战场上不能抛弃自己的同伴,这个一定是没错的。”
许安安看着司徒褚因为紧张,圆圆的一张脸绷得很是严肃,不禁笑了,从身侧今日背了一日的小包中掏出了把匕首递了过去:“拿着,用这个比出剑快,需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在任何时候,只有先保全了自己,才能有机会保全别人,这也是战场上最重要的一课,我父亲经常与我说的。虽然我也不大做得到,但是今儿免费教你了。”
“多谢安姑娘。”司徒褚很是感激地接过匕首后,学着许安安的动作小心塞进袖口:“那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许安安愣了愣,这话,与她这一日不断问笪礼的一样,只是现在,没有笪礼能够回复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