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们纷纷归剑入鞘,相互辞别,打算先回洞府钻研今日之战,梳理心得体会。还有一批弟子留在云湖天池台,良云生见他们打得难舍难分,也不再劝,只由他们去。 事后三人聊起乱战中弟子实力。 叶长岐十分欣慰,赞扬了众人,又说:“还有一位修士令人耳目一新。我见她没有本命佩剑,只以洞箫作武器,并且能依靠吹奏凝成剑气,实力十分不俗。” 叶长岐从良云生处得知,那是罗浮山宗难得的女剑修,且是位音修大能转的剑修。 女修士也在天门之行名单上,不过她与其他剑修并不会同叶长岐三人一道,更不会参加冰鉴集会。 叶长岐便问:“云生师弟不和我们一路吗?” 他还以为良云生会对冰鉴集会感兴趣。 良云生答:“冰鉴集会由天宫院主持,我不愿去。况且往届冰鉴集会我便没有参加,也不差今年这一届。” 他怕叶长岐多想,只说自己后续会同其余剑修去天门问道。到时候九州剑道大能云集,天宫院怎么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人,除非他们不要脸。 这时三人终于想起抱剑坐在角落休息的路和风。叶长岐倒不是有意冷落他,他知自己欠了对方一次邀约,只跪坐在他一侧,正要开口。 许无涯却笑眯眯地说:“气什么,大师兄如今归来,你什么时候不能找他切磋?不就是先你一步接下大师兄的邀约吗?至于一直生气。” 路和风只觉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裂,一手握着流光剑鞘,将剑鞘重重地立在地上,铛的一声响,他抬起眸,凶狠地警告对方:“许无涯,今晚别睡太死。” 众人休养一日,第三日出发荆州。 出发前一晚,良云生给叶长岐送去了新的衣物与储物法器,他前脚刚离开瞻九重,路和风后脚便踏入室内,带伤的手里拎着一把崭新的乌黑剑鞘。 良云生只数落他:“师弟,以后下手别太重,至少别光往无涯脸上招呼。” 翌日,罗浮山山脚处,叶长岐与良云生早早候在那闲谈,他们身边拴着三匹高大的骏马。 梁州与荆州相隔万里,行路需月余。 以防叶长岐刚重生灵力不稳,他们没有选择御剑而行,而是先骑马出梁州,之后再选择其他交通。 叶长岐高冠束发,一身官黄作底、白纹镶边的锦缎长袍,锦袍内搭领口极高,直接遮住了那道横贯脖颈的疤痕。右腰坠有一枚药囊,是枚储物法器。左侧则悬挂着入鞘的将倾。 “大师兄!云生师兄!” 两人看向走下来的路和风与许无涯。 路和风换了一身黑蓝的干练衣袍,足蹬锦靴,手持流光剑。许无涯脸上的伤已经被成堆的丹药治好,此时一身天青色的流云广袖,萧疏清举,丰采高雅。 良云生不由得打趣他:“原来是无涯师弟,师兄一时眼迷,还以为是某位风行九部上的音修大能。” 许无涯对此调侃习以为常,拱手笑道:“师兄猜得不错,无涯正是一介音修。” 叶长岐与良云生失笑。 路和风嘴角噙笑,心情倒也不错:“你最好是。等到冰鉴集会,我买样乐器予你,若是弹不出来,便将你按在集会上揍。” “你非要拆我台?” 路和风牵着自己的那匹马,纵身一跃,跨上马背,居高俯视许无涯,只是眉宇间冷冽尽散,闻言一掀嘴角:“自然。” 他又抱拳同良云生作别:“云生师兄,天门问道再会。” 良云生温和地点点头。许无涯被怼得一哽,朝着良云生拱手作别,随后骑上骏马,不再同他答话。 叶长岐作为剑灵重生以来,师兄弟相处和睦,又见门内剑修大能实力雄厚,新任子弟如雨后春笋,宗门可谓蒸蒸日上。虽然缺失了部分记忆有些遗憾,却不至于叫他忧愁善感。 总之而言,称心快意,欣然知足。 叶长岐想同旧时那般抚摸良云生的发顶,却碍于对方的鬓发齐整,怕揉乱了那如云的长发,只收了手,温柔地说:“云生师弟,我走了。你一人留在宗内,别太操劳。” 良云生指尖微动,握住他的手腕,最后还是克制住未放在自己发顶,只端详他:“大师兄,一路珍重。” 该道别的话早已说完,叶长岐翻身上马,跨坐在马上望向良云生背后的群山,目光停留在层云深处的罗浮山巅,他静静看了几息,收回视线。 “云生师弟,早些回宗,”叶长岐牵着缰绳,笑着安慰他,“放心,师兄会给你带小玩意的,就像小时候。” 这个习惯不知是何时养成的。 <
四(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