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 / 3)

br>
许无涯与路和风面面厮觑,开口道:“大师兄,可你一直呆在这里没动过,我们根本就没登过什么山,也没见到寺庙。你只是忽然愣住了,于是我与和风喊了你几声。”

叶长岐便沉默了。

他陷入古怪的梦魇,说不定不是从将倾剑脱手开始,而是从接手那块木板开始,所以路和风与许无涯没有受到影响,只有他一人跌入梦魇。

叶长岐转身,立即去找刚才的冤鬼,两位师弟同样跟上。

他们在树林根角落找到了冤鬼,叶长岐同对方商量:“把木板给我可以吗?”

冤鬼似乎听不懂他的问话,叶长岐想了想,只能试探地说:“爷爷,我是叶柒,也是长岐。我回来了。”

冤鬼终于又动弹了,颤巍巍地伸出手,将那块木板放到叶长岐掌中,叶长岐牢牢按住振动不已的将倾剑,眸中浮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随后,竟然在众多冤鬼的注视下,将木板掰成两半!

随着清脆一声响,冤魂林中浓黑的雾气疾速散去。魇鬼的梦魇顿时消散。

将倾剑剑光一闪,剑身浴着金光,在黑夜中划开一道明亮的缺口,悉悉索索的风声过后,只见将倾剑插在一个魇鬼身上。

冤魂林中的冤魂停止哀嚎,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彼此,随后竟然如同凡人一般勾肩搭背飘散而去,不难想出,若是他们生前,也定是有说有笑的离开人世。

叶长岐望向面前老人冤魂。

黑气与怨气消退,那道亡灵逐渐恢复纯粹的乳白色,对方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叶长岐,却只是鼓起掌,有些愉悦地对他挥手告别,然后负着手,走入了深林中。

“原来,就是这块木板中的魇鬼将他们关在此处。”

许无涯轻轻踢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一块木板,有些诧异地嗯了一声,他捡起来:“大师兄,这木板上好像刻了一句话。”

之前叶长岐检查木板时,只依稀辨认出“长岐,快走”这四个歪歪扭扭地字,这次接过来后,居然发现木板上的划痕消失,全然如新。

有寒气从木板中渗透出来。

两块木板拼凑在一起,能读出完整的一句话。寥寥数语。笔锋如剑。

罗浮山首徒叶长岐之墓。亡人……

亡人后面还有三字,似乎是个名字。却再也无法看清。却不难想出,是谁刻了这块木板。

“动乱的魇鬼已出,我们该出发了。”叶长岐收了木板,提议道。

三人收拾了行囊继续赶路,一路至阆中渡口,才换了水路顺江而下。

期间路过阆中峡,见两岸峭壁遮天蔽日,十分惊险,三人遂御剑一览阆中山峡,并顺手除去壁上猖狂的蛇妖。

十二日后,船停在了荆州九宋城渡口。

九宋城近日万人空巷,只因这里不仅是冰鉴集会的举办地,而且距离天门山很近——从九宋城出城后往南,大约三日,便可抵达天门问道的道场天门山。

叶长岐三人下了船,见旁边有一艘巨大的游船,船上下来数位身穿锦缎华服的修士。许无涯瞧了眼,认出了那游船,皱着眉别过了头。

仙阁蓬壶,一种出自徐州云顶仙宫的神器,遇水作舟,落地成楼。可随主人心意化山舍棚屋、仙阁台宇、周行舟车,十分耗费灵力,是名士趋之若鹜的风雅神器。

显而易见,这群人是徐州云顶仙宫的乐修,也来参加冰鉴集会。

叶长岐察觉了他情绪变化,问了句:“是旧识?”

许无涯点了点头,又说:“不熟。无妨。”

叶长岐便不再问。

三人入了城,打听南桥居士住所,得知对方住在九宋城南桥后头最末的一处宅院。

许无涯觉得有意思:“他名为南桥居士,还真住在南桥头?”

对方便和睦地说:“道友有所不知,近日九宋城修士云集,皆为参加冰鉴集会而来,南桥前的客栈早已被预订完,居士不得已才住到了南桥后。”

叶长岐问:“南桥前后有什么区别?”

对方说,九宋城城中有一条九溪河,将城内分前街与后街,而冰鉴集会沿着城中主道设会。河道与街道交错纵横,交错处便是南桥。

“南桥前街是集会中心,商贸往来,客舍常新,白日里人声鼎沸,相应的,督责更为严格,入夜便噤若寒蝉。”

“而南桥后街虽然也有集会,却大多设置铸造法器的铸器坊,不光白日开炉铸器,夜里还炉火不熄、鼓风不停,实在是吵个没完,并且督察还没前街严格。”

修士们虽怨声载道,却又知晓铸器艰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