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天宫院(四)(1 / 4)

“什么传音司南?”

三队人马隔着冰夷河遥遥相望,罗浮山宗与剑宗道修立在雪原上,身后的万马还未散去。

司空远与诸位阵修手中的浑天仪缓慢转动,中心的五色石散发着清亮的光芒,仿佛指路明灯,他抬起另一只手,掌中拿着一个司南,与罗浮山宗手里的传音司南不同,这个司南用冰雕刻而成,表面凿了七颗小孔,镶嵌着五色石。

“传音司南为天宫院尊上特制,每一个都绘制阵法,有辨别方位的能力,诸位只有手持司南才能在我天宫院内不迷失方向,若没有此物,就算破了冰夷河棋的阵法,渡过冰夷河后也会回到雪原。”

叶长岐闻言取出传音司南,司空远还认得这几位罗浮山弟子,轻轻点了点头,举起手中浑天仪,顿时浑天仪中心的五色石散发出紫色光芒,普照到传音司南上,司南上黑白磁石极速转动起来,随后猛地停滞不动,司南指针转向北方,紧紧锁定天宫院。

“若在天宫院内迷失方向,或身陷幻境,只需要朝着指针所指的方向前行就能回到天宫院正殿。罗浮山宗诸位,请渡过冰夷河。”

袁一峰神色一变,似乎第一次听说进入天宫院还需要传音司南,复杂的目光落到罗浮山宗众人身上,藏在斗篷下的手掌紧握成拳,他身后的道修们交头接耳道。

“我们没有传音司南啊,怎么办?不可能就这么回去吧!”

袁一峰咬牙呵斥:“闭嘴!”

“这位道友,我们乃雍州散修,听闻天宫院主人举办合籍大典,特地前来道贺,路上却丢失了传音司南,可否请道友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天宫院。”

司空远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

袁一峰眼见罗浮山宗众人走到河中心,却在一干剑修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走到冰夷河边,指着正在跟随罗浮山宗跨越冰河的驯兽师参宿说:“他和我们是一伙的,他没有传音司南,为何能入天宫院!”

黑皮长辫的驯兽师早有所料对方不会放过他,停下脚步,自信地说:“或许就凭我凭本事破了阵。”

许无涯朝叶长岐递了一个眼色:师尊、大师兄,要不要管?

倒是冷开枢心念一动,回答他:不必插手,参宿自会解决。

参宿说:“若你亲自破了冰夷河棋,想必不用司南指引也能进入天宫院,何必揪着我不放,没听那小阵修说吗?在天宫院中没了司南,极易跌入幻境。”

结果袁一峰说:“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在冀北雪原乱逛,丢失了司南!”

参宿挑眉。叶长岐与许无涯对视一眼,这是非要拉驯兽师下水,不惜污蔑参宿说因为对方丢了本就没有传音司南。

参宿拧头看了一眼罗浮山宗,目光有意无意从许无涯身上飘过,摊了摊手:“那好,我不入天宫院,你们走吧,我之后追上来。”

司空远问:“道友确定不入天宫院?”

参宿眯眼笑起来,嘴角甚至露出一个小酒窝,手掌摩挲着天琴:“嗯,我想和他们聊聊丢失的传音司南。”

他的话音落下,冰夷河中央逐渐升起一道乳白的结界,广袤的雪原与成群的马匹消失,参宿挥了挥手消失在结界另一端,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冰雪。

路和风朝着结界升起的方向伸出手,却并没有触碰到结界,他盯着手掌看了看。

许无涯说:“又是幻境。世人皆说天宫院为仙人司天之后,从不入世,我曾想如何不入世,看来是因为天宫院本身就藏在一个大型幻境中,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叶长岐收回目光,现在没必要担心一位驯兽大能,更重要的是找到良云生,以及被司空长卿带走的燕似虞。

司空远说:“此处入口距离天宫院正殿还有百里,诸位不能御剑飞行,以免跌入阵法,虽然有传音司南指引方向,可阵法幻境中危机重重,不一定次次安全归来。”

路和风说:“百里距离,总不能走着去。”

司空远记得自己与路和风交手过,闻言笑了笑,他身后的阵修弟子立刻施法绘阵,不多时,雪原上传来阵阵铃声,数十八头白鹿从远方奔来。

这些白鹿拥有硕大的鹿角,身上驮着一辆巨型乘车。

许无涯饶有兴致:“难道让我们乘坐白鹿车去?你们阵修平时不用阵法通行?”

“天宫院阵法重重,移山填海术往往不能抵达准确位置。除了天宫院主人能随意使用阵法,宗内弟子出入皆是到冰夷河后才用阵法。”司空远介绍道,“当然,天宫院内不光有白鹿行车,还有诸多行车方便接送各宗弟子。”

叶长岐走到白鹿边上,见这群驯鹿并不惧怕剑意凛然的剑修,甚至亲昵地叼着他的衣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