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和风说:“跟它走了,谁去找云生师兄?” 许无涯踌躇不前:“昨晚大师兄去正殿搜寻这么久,不但没有遇见云生师兄,还受了一身伤,是这匹白马将他带回来……我总觉得我们该信一回白马。” 路和风十分烦躁:“那行,不能走远。” 两人便跟着星日马朝着雪原另一端前行,跑了一阵子,星日马似乎受了惊,猛烈奔跑起来,很快撞进一片白的冰原中,两人没能跟上。 “这下怎么办!云生师兄没找着,马还跟丢了!”路和风说。 许无涯只能安慰他,指了一个方向:“没事,我还记得他消失的方向,我们顺着走就行。” 两人往前走了一阵,路和风突然放缓了脚步,伸手拽住许无涯的毛领:“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许无涯原本想回没听见,却听见两人脚底下的冰面传来咯吱一声响,他们低头查看,发现冰面上生出一道细小的裂痕。 许无涯说:“现在听见了。” 细小的裂口骤然开裂! 两人拔腿就跑,身后响亮的声音似是地狱传来的摄魂令,催促他们马不停蹄逃跑,只不过两人脸上看不见恐惧,而是莫名的兴奋。 路和风手持着流光剑一路狂奔,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冰层上的裂缝横七竖八,将冰面切割成无数个小块,冰块在冰夷河上沉浮打转。 冰裂速度超乎想象地迅猛,几乎是咬着两人后脚跟,许无涯大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快!御剑!” 路和风:“师尊说在天宫院不能御剑飞行!” 许无涯却没管这么多,从袖里乾坤中抽出沧海剑,狠狠地朝前扔去,剑贴着冰面滑行,许无涯一撩衣袍,一脚踩上沧海剑:“不上天就行了!” 剑鞘摩擦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路和风立即瞪圆了眼睛,气得七窍生烟:“你!你这么对沧海!” “现在还管什么沧海!你再不御剑,等会儿滚冰壑里,看谁救你!” 路和风匆匆看了一眼手里的流光剑,紧紧握住剑柄,咬着牙,一闭眼,将流光抛在地上,名剑在冰面翻滚了几圈,路和风只觉得眼皮子直跳,到底还是登上剑柄。 流光剑甚至比沧海剑滑行得更快,一路火花带闪电,咻的窜没了影。 “哇哦!”许无涯想喊他吃了一嘴风雪,只得加快速度赶上去。 两把名剑在冰面一前一后滑行,将裂开的冰面甩在身后,隔了一阵,路和风在不远处停下,俯身拾起流光。 许无涯停下滑行,手掌向上扬,沧海剑便自动飞到他的掌中,他走过去:“怎么不走了?” “冰洞。”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冰层的尽头,路和风视线方向出现了一个罕见的冰洞,洞口形状如同倾倒的拱门,上面挂满冰棱,洞穴四周都是蓝色的冰墙,一接近就觉寒气逼人,而洞底部有一汪冰蓝色的水池。 许无涯正看得专注,却被路和风揪住后领的毛,拉起来:“又怎么?” 路和风说:“把沧海剑给我。” 许无涯一脸不解,还是将沧海剑交给他。路和风从袖里乾坤里取拭剑的瓷瓶,晃了晃瓷瓶,里面洗剑用的巴楚河清水已经用完,他警告许无涯:“下次再用沧海做这种事,我用你脸擦地。” 话说完,路和风便踩着洞边凸起的冰块几步飞身落到洞底,许无涯忙不迭夸奖他身手漂亮,拢着斗篷也跃下去。 冰洞不算太深,四周冰壁泛着盈盈的蓝光,许无涯并不敢触碰这些看似美丽实则暗藏危险的冰,走到水潭边,见路和风单膝跪在一侧,正俯身取水。 许无涯就笑起来:“你取这水,不会要洗剑吧?好精贵啊,小和风。” 路和风原本就憋着满腔怒火,已经连滚字都不愿同他说了,抄起沧海剑,连剑带鞘把一部分剑探入水中,手腕一使劲,撩起一串高高的雪白水花,直接浇在许无涯脸上,将他的部分毛领也浇湿成一捋一捋的。 许无涯:“……” 路和风:“……” 许无涯两手没有武器,又不能直接抄起涎玉风雷琴砸,于是勾腰从地上挖了一大块雪,团成球,故意砸向路和风手里的剑。 路和风下意识用手臂挡了雪球,立即反应过来——许无涯如果直接砸他,他肯定会躲,但砸剑,他就会挡着。 两人对视片刻。 路和风:“……” 他当即取了水,收了剑,用灵力从地上团起一颗比头还大的雪球,气势汹汹地走向许无涯。 许无涯东躲西藏。路和风穷追不舍,最后扯住
六十四 天宫院(九)(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