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1 / 2)

叶长岐赖在剑尊怀里不肯动弹,手指撩起一缕垂下的银色发丝,绕在指尖,他偏过头,又同对方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他懒洋洋地靠在冷开枢肩上,意有所指:“师尊,需要弟子帮忙吗?”

冷开枢用净身术将两人收拾干净,也不管他懒散的坐姿,闻言垂眸:“别闹。”

叶长岐道:“师尊,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是胡闹。冷开枢,”他故意拖长语调,慢悠悠地说,“好师尊,让我帮你。”他甚至又将冷开枢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说的只要是我,都可以。”

他转过身,面朝冷开枢,手掌顺着薄如蝉翼观星袍领口钻进去,将冷开枢平整的衣领弄得皱巴巴的,道:“师尊,你看,我的衣服都乱了,公平起见,你得赔我。”

冷开枢的目光落到他的衣袍上,虽然已经用净身术将沙砾消除,可衣领还是因为磨蹭而微微散开,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在大漠月色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那条剑痕此时如同印章一般环在叶长岐修长的颈项上,剑痕上还留有一抹嫣红的吻痕,仿佛是玉壁上开出的一只奇峭红梅。

他掀了掀眼帘,欲言又止。

叶长岐被称为饮风明君,眉眼明朗俊逸,虽然是位剑修,可却带着一股子金玉温养出的矜贵傲气。此时他的眼尾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双眸明亮透彻,定定地注视人时,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天地都敌不过眼前人的错觉。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鬓角散落了几缕,可丝毫不显慌乱。

叶长岐的手按在冷开枢的胸口,在月色中,他直立起身,手却一直往下,五指虚虚按着剑尊紧实的皮肤,他用一只手捏着冷开枢的肩臂,垂眸道:“师尊,你动情了。”

冷开枢只仰望他,一时间忘记如何应答。

篝火静静燃烧,火光照耀到叶长岐的侧脸上,他看见大漠的明月落到首徒身后。

某一瞬间,叶长岐如同一道虚幻的金色影子,遥远而缥缈。

好似月色,遥不可及。

冷开枢的瞳孔微缩,伸手牵住他,五指插进叶长岐的指间,他闭上眼,似是不愿再回忆:“好。”

两人进了另一顶仙阁蓬壶,蓬壶中仍旧模拟出瞻九重的格局,只是屋内并未点灯,透过瞻九重的窗户能看见茫茫的大漠,以及那轮散发着清辉的明月。

在清冷的光中,他们还在拥吻……冷开枢掀开眼帘,神色似乎有些委屈:“抱歉,为师忍不住了。”

……

他几次启唇,可都是欲言又止,吐出灼热的气息,喉结连连滚动,发出一声比一声更沉闷的叹息,以及呼唤:“长岐。”

……

冷开枢在亲吻他挂着悬清法器的耳垂,叶长岐耳垂敏感,下意识偏过头躲避,冷开枢便捧住他的后脑勺,五指穿插进长发中,不容他躲闪。

他用舌尖包裹住叶长岐泛红的耳垂,轻轻咬他的耳廓,叶长岐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瑟缩了一下,五指拽着自己师尊的衣袍,发出嗯啊的喘息声。

“师、师尊……”

他们就像是两只交颈的鹤,在大漠月色下彼此依偎,遵循着内心的律动,用生涩却充满欲/望的姿态贴近对方,并试图能从爱人的身上获得释放的答案。

翌日,叶长岐揉着脑袋醒来,却发现自己枕在冷开枢的手臂上,一只手还按在剑尊胸上。

冷开枢尚在沉睡,睡姿十分端正,俊美的容颜少了几分冷硬,叶长岐去拨他鬓角长发时,对方睫羽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先是转头望向叶长岐方向,见到对方还在,才转过身,伸手揽着他的腰,安心地闭上了眼。

叶长岐没想到自己师尊还会赖床,毕竟小时候只有他赖在冷开枢怀里不起床的份,他享受了一会难得的时光,才唤醒对方。

因为昨晚的荒唐,两人的衣物不能再穿,冷开枢便取了两套全新的观星袍更换。

出仙阁蓬壶时,叶长岐原本正和冷开枢探讨乌兰国情况,忽然脚下踩空,被冷开枢眼疾手快拉住。

两人望向仙阁蓬壶外,却发现满是黄沙的大漠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仙阁蓬壶正飘在水势浩淼的大河上。

这些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河上偶尔飘过星星点点的琼花,两人收了仙阁蓬壶,御剑飞上高空。

“哪来的水?”

叶长岐一脸迷茫,昨夜他们守到后半夜,也没见大漠上有河流,而巴楚河距离他们的驻扎地还有一段距离,不可能一夜倒灌到这里。

至于后半夜,他们更没有听见什么响声。依照常理,如果有虹吸泉出水,这么庞大的水量,应该声响浩大,在场几人都有所察觉才对。

“和风呢?”

冷开枢指向一个方向,两座沙丘大河中,船型的仙阁蓬壶稳稳当当地飘过。仙阁蓬壶落地成楼、遇水化舟,所以路和风与燕似虞待的那个仙阁蓬壶已经化成游舟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