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的羽翼掀起风波,从遥远的大漠中飘来宛如繁星的琼花,这些琼花笼罩在巫妖族的头顶,轻盈而无害。这时,浓云疾走,满天火雨落下,仿佛万千陨石坠落,尾翼拉出长而绚丽的火光!
嘭!嘭!嘭!
火石砸在巫妖族的石雕上!
大地都在震颤。一片火光,战场如同烈火地狱!
惨烈的画面疾速远去,叶长岐听见司空朔勃然大怒:“罗桥生!不准跑!”
罗桥生翻身骑上一匹马,头也不回朝着黄沙深处跑去,司空朔抢了麾下将领的一匹马,追上去,在他身后大喊:“罗桥生!你再不停下,我就射马了!”
“司空朔,”罗桥生用同样大的声音骂他,“滚你丫的!你来乌兰国做将军,做舞女,那是你的癖好,别拉上我!”
“那你告诉我!萤火死了之后,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乌兰国!我派将士去巴楚河边寻你,结果根本没见到你人!你去哪了,罗桥生!”
“你管我去哪!司空朔!你他娘就一混球!别跟着我!”
“罗桥生!我不是告诉你我就是萤火了吗!你气什么!”司空朔同样怒不可遏,追了一阵,他见罗桥生速度慢下来,司空朔喘了口气,“还跑?”
可罗桥生头一歪,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司空朔惊疑不定,看他在沙地里捂着脑袋打滚,不耐烦地说:“罗桥生,你搞什么?”
叶长岐却知道,罗桥生的毛病又犯了,他现在可顾不了喋喋不休的司空朔,只被金莲意识折磨着,目眦欲裂,抓起袖中一枝春朝着司空朔脑袋上砸去。
“司空朔!”罗桥生咬牙,“你滚!”
司空朔捂着被砸青的额角,气得胸膛起伏,压眸沉沉地连说了三声好,双腿一夹马肚,引缰绳离去:“管你生死!”
罗桥生趴在沙地中,直到他离开,才爬过去捡起一枝春,在自己周围划了一个圈,将自己关起来……
叶长岐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飘起来,好似琼花一般乘风而起,他闭上眼,几息过后,他回到了仙阁蓬壶中,只是落地姿势有些古怪——他被冷开枢横抱在怀里,剑尊的手臂揽着他的背,另一臂从他的双膝下穿过。
冷开枢的怀抱稳当当的,丝毫没有因为他是一个成年男子而有所颤抖。冷开枢垂眸,鬓边的一缕白发便散落到叶长岐手边。
叶长岐下意识抓住:“师尊?”
“醒了?”冷开枢将他的身体揽起来一些。
叶长岐便顺势攀着他的肩,凑近了剑尊的脖颈,一手按住剑尊的胸膛,感受到底下硬实的肌肉,面上飞霞:“师、师尊,放我下来吧。”
他落了地,叶长岐收拾好心情:“师尊,司空朔与和风呢?”
“和风服用了那株优钵华罗伤势虽有所好转,但仍然昏迷不醒,为师担心燕似虞同他说了什么。”冷开枢道。
路和风短暂离开两人,再汇合后精神便不佳,很有可能燕似虞同他说了什么,叫一向只顾剑的路和风失魂落魄的,居然主动示弱同叶长岐说好疼。
“等和风醒了,我会问他。”叶长岐将乌兰国发生的事情同冷开枢简要复述了一遍,“不过弟子只见,乌兰国战胜了巫妖族,司空朔与居士分开后,便结束了。”
可现在,乌兰国已经灭国,鸾鸟也不复存在,就连地宫中的那个古怪鸟笼也来历不明。
“我离开乌兰国时,乌兰国还未灭国,”司空朔的声音从屋外响起,星官随意敲了下门,抱臂倚靠在门前,“乌兰国灭国,是因为凤凰。”
叶长岐皱眉:“请星官解惑。”
“乌兰国视鸾鸟为图腾,认为其能庇护子民不受灾害侵扰,但鸾鸟需要栖息在神木……也就是梧桐木上,”司空朔往仙阁蓬壶里走了一圈,打量着云顶仙宫的这件神器,“据我所知,大孤山秘境最初闻名于世,是因为秘境中生长着万年的梧桐神木。”
“这种神木能制作众多武器,其中就包括云顶仙宫夜见城所用的涎玉风雷琴。罗桥生当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入大孤山秘境,结果他头脑发昏,忘记自己原本是去做什么的。”司空朔叹了口气。
“后来,凤凰来了。”司空朔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乐曲,名为《玉台凤凰游》,讲的便是凤凰会栖息在梧桐木上。但那是成年的凤凰,幼年或者生长期的凤凰是不允许栖息在梧桐木上的。”
叶长岐问:“为何?”
司空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他们会发疯。然后一把火烧了梧桐木。你师弟,就是这样,一把火烧干净了吴山的神木,上万亩神木,一把火,全没了。”
“鸾鸟,自然而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