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披上浴袍走过,从身后环住她柳腰,“醒这么早?”
苏阑极难得没挣开,“我刚看完了一场日出。”
“嗯,怎么不叫醒我一看?”
沈筵把下巴扣她肩窝里,用力闻着她脖颈间甜香。
苏阑不道怎么说,才能形容得出,醒来时看见紧挨着她自顾沉睡过沈筵,她拨开床头古董瓷灯,借着昏黄灯光细看他脸,霁月光风是仍存了八分,只是他眼尾一条难寻见细纹提醒着她,沈筵今年也已经不再年轻。
她故意道:“我瞧你睡得正香呢,吵醒了谁吃罪?”
沈筵了声,“胡说,我何曾因为这点子小事怪过你?”
苏阑仔细想了想,她有那么一阵子因为考试压力大,到了晚上就做噩梦,在梦里头什么样儿可怕情形都有,只一被吓醒,她就打开灯来往沈筵怀里钻,沈筵半夜被她吵醒,也只是轻轻拍着她说不怕。
后来沈筵瞧着她为了这么个破考试一天天瘦下,吃不下睡不着,就开始每晚盯着她喝安神汤。苏阑甚至还记得那段时间,夏天晚上,沈筵不算忙时候,总是躺在棠园后苑里一把双人黄花梨木摇椅上,把她揉在怀里赏月,待她睡着了再将她抱回房。
不能说沈筵不好,那样太没良心。可是硬说他好,又好在哪儿呢?
苏阑瓮声瓮气说:“还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多年未再尝过这样清醒着似漆交缠滋味,沈筵动情在她脸上蹭了蹭,哑声道:“算是没白待你好。”
“这年我在外经历了很多糟糕事儿,你猜怎么着?我虽然年岁渐长,却远不念大学时游刃有余,归根结底还是那两年习惯了凡事依赖你吧。”苏阑顿了顿,强按下汨汨涌出温情,平静开口,“人生说到底是条独行路,我不怕自己在雨里走下,怕就怕原本我撑伞人,忽然有一天走在别人身边。”
沈筵在她耳边吹着气,“我阑阑,就这么不放心我?嗯?怕我跟别人跑了。”
“我是怕我自己,正在把一张怎么都及不了格试卷,做一遍又一遍。”
苏阑转过身怔怔看着他,像提前思考过很多遍,脸上神情干净而柔美。
沈筵伸手将她头发别到耳后,温柔问她:“可我这张卷子,你连题都没审完就途弃考了,你有做完过吗?”
苏阑结巴了半天,她生气她竟在口舌之事上也赢不过沈筵,又转过身不理他。
沈筵好抱紧了她,“你不放心话,回了北京,我把婚结了。”
苏阑瞪大了眼睛,满脸疑云看他。
沈筵在她清澈目光点头,“今我婚事,全凭自己主张。”
苏阑冷嘁一声,“你自主张你,谁说嫁你了?”
沈筵把手从衬衫下方伸,痒得苏阑个不住,他把人围困在栏杆和双臂间,不停使坏揉捏着她。
后来苏阑故作恼怒,“你再作怪我生气了!”
后来沈筵就没动了,只是长久得审视着她,像看一件流落在外一朝失而复得珍宝,苏阑红着脸别过头,他一下下轻吻着她,微热气息从下颌顺势蔓延到耳后,“阑阑,你道我多爱你。”
苏阑一瞬间像溺水般窒住了呼吸。
沈筵抵着她在阳台上胡来了两回。
她那把嗓子像在膏脂里泡过似软,沈筵受用不得了,最后顶.上时他赶忙捂她嘴,小声道:“楼下还住着小孩儿。”
苏阑见不惯他那副得势样儿,狠狠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等沈筵洗完澡出来时,苏阑已经又睡着了,他将电动窗帘关紧,躺下来和她一道入眠。
这漫长一觉直睡到了下午,沈筵低头吻了吻小姑娘光洁玉肩膀,暗道,多少年没睡过这样好觉了。
这年事情再多再累,哪怕是争权夺利最紧张那半年里,他熬着很少有空阖眼,可一躺到床上,刚闭上眼,脑子里又全是苏阑那双含情眼,像丛林里迷路小鹿般在暗夜楚楚看着他。
没多久苏阑也醒了过来,她抬头,有气无力,“我饿了。”
沈筵轻,“早该饿了。”
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是服务生从酒店里拿过来,沈筵推来时,苏阑正蹲在上捡她裙子反覆看,“这你撕口子?”
“昨晚我看你喝多了,”沈筵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学生,解释道,“我一急就......”
苏阑佯装板脸,“你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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