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泽的话给赫敏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她之前想好的说辞，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凯尔转身看向她，说道：

“在马人眼中，穿着衣服的我们就等于是一直在用最严厉的方式惩罚自己……这是不是和你对家养小精灵的看法一模一样。”

“不对，这是两回事。”赫敏摇了摇头，试图推翻凯尔的看法，“我的意思是说，马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喜欢穿衣服只是他们的习性，对不对……但家养小精灵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同样也在学校里。”

“没什么不同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凯尔说，“我在罗马尼亚见到过探险家小队里的马人成员，他们同样是这样，并没有因为队友是巫师，就改变自己的习惯，或者强迫队友接受自己的想法，互相之间相处的很融洽。”

“不……我觉得这不一样……”赫敏支支吾吾地说，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她有点想哈利和罗恩了，至少他们如果也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帮自己说两句话……哦，不对，罗恩也嘲笑过她的徽章来说，就算在这里也不一定会帮忙。

“你们在说什么呢。”海格有些茫然地问道。

虽然他全程都参与其中，甚至连费伦泽都是他叫来的，但却一点都没有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马人，衣服，家养小精灵的……他完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得一头雾水。

“是这样……”秋随即走过去，跟海格解释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而另一边，凯尔看着满脸纠结之色的赫敏，继续说道：

“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赫敏。

“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冲进厨房，去劝说家养小精灵讨要工钱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是一个马人冲进城堡，要求所有人脱掉衣服一样。

“这种要求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侮辱，没有之一。说真的，我很惊讶家养小精灵们居然没有把你打出来。”

“就差一点儿……”赫敏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嗫嚅道：“我在离开的时候，看到有家养小精灵去拿锅铲和木柴了……”

“那他们还挺克制的，能忍到你要离开的时候才想动手。”凯尔耸了耸肩道：“反正如果有马人来劝我不穿衣服的话，那他肯定要在校医院里住一段时间了。”

“噗。”

塞德里克忍不住笑出了声……马人劝大家不穿衣服，这画面太有意思了，光是想想就好笑。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回来的秋踩狠狠了一脚。

“对了，那多比呢。”

这时，赫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一些底气。

“多比，就是那个二年级时封住了站台入口，导致哈利和罗恩没有及时赶上火车的家养小精灵，他就要求巫师付给他工钱。

“这就说明家养小精灵们并不是完全喜欢奴役劳动，他们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我不否认……但这只是一个特例。”凯尔说，“这种情况在巫师里也有，还记得吗，在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就有一个巫师喜欢让有益健康的微风吹吹他的屁股。”

塞德里克又笑了出来。

他也记得，那个巫师当时只穿了一件并不算长的印花睡袍，并死活不愿意换上裤子。

“而且说到多比……”

凯尔想了想，“他在纽特斯卡曼德那里过的很开心，每周十加隆的工钱，一半被他用来买各种神奇动物小零食了，一半送给了嗅嗅……而且这都是他自愿的，有时候纽特制止，他就偷着买。

还有每周一天的休假，多比也是拿着加隆出门买东西，然后再换上属于自己的衣服，继续工作。”

“对多比来说，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加隆，而是能够更加自由自在地工作……努力能够得到回报，可以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仅此而已。

而除了回报，其他的霍格沃茨都已经做到了。”

“是啊。”塞德里克说，“如果你还经常去厨房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总是很快乐，有时候我只是想去拿点饼干而已，等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抱着足够吃一周的零食。

不得不说，他们有时候实在太热情了。”

赫敏沉默了，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咬着嘴唇，整个人消沉到了极点。

马人的想法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一度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错了，可心里的执念却又在不停地否定这一想法。

赫敏的心里很乱，也很茫然。

“还是那句话，你的方向错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凯尔望向费伦泽离开时的方向，说道：“你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改变大多数人对家养小精灵的态度，而不是强制要求付给他们工钱。

我就认识一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因为原主人对他很好，所以他一直记着，并心怀感激。”

“你的意思是说，我并没有做错？”赫敏抬起头，激动地说。

“如果你别再冲进厨房，让他们要工钱的话。”凯尔笑着说，“要是还有下一次的话，你大概就会成为第一个被赶出厨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