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没事吧?”
“Giotto,我早就说过不要随便把人捡回来,在这种地方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死人吧。”
“可是他还有呼吸, 还是个年轻人, 说不定有用处,Sivnora, 要灵活变通。”
“如果他受伤了的话, 我们还需要帮忙找医生, 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他给我们创造的利益根本抵不上我们的付出。”
沈希睁开眼睛,吵吵嚷嚷的声音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耳边,让人有些烦不胜烦。
天空是灰色的,世界也是灰色的,沈希有些分不清这个灰色到底是因为这是傍晚, 还是因为硝烟。
“你醒了。”
沈希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两个人并排站在他旁边,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装, 是两个成年人,最前面的那个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眸中带着笑意。
“先生,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无视他身后那个人,沈希一直盯着他, “你……”
“我?”Giotto指着自己, “你好, 我叫Giotto,是在战场上把你捡回来的,真是凄惨的战争啊,你是参与者吗?隶属什么家族?”
沈希微微皱眉,“Giotto?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而且,意大利语,这里不是霓虹吗?
沈希的语言天赋相当可以,这个世界上比较常用的语言他都会,也就避免了听不懂的尴尬局面。
“是吗?”Giotto笑着问他,“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那个人是谁。”
沈希从地上站起来,他微微皱眉看着周围,对于Giotto的疑问一言不发。
他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太宰呢?有没有一起跟来?
“先生?”
意大利的话,太宰治会意大利语吗?完全不会吧,所以,是不是他已经到了,但是因为语言不通被困在某个地方,可怜的等着他去帮忙。
一定是这样的。
“喂,是我们救了你,就算是不道谢也不要无视我们。”黑色刺猬头青年微微皱眉,看上去对沈希相当不满。
“抱歉,我在找人。”沈希朝他道了声歉,“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的同伴,他和我差不多高,头发是黑色的,衣服颜色不重要,但是他喜欢绷带。”
Giotto想了一下,“没有,我在战场上只发现你还有呼吸。”
意思就是他的同伴很可能已经去世了。
沈希看着Giotto,再次陷入沉思,“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沢田纲吉的人。”
“沢田纲吉?”Giotto摇摇头,“不认识。”
“可是真的太像了。”沈希小声呢喃,“如果不是知道他有父亲我会认为你们是父子关系,难道是兄长吗?”
Sivnora瞪了一眼Giotto,“你除了我还有其他弟弟吗?”
“当然没有。”
沈希看着他们,片刻后转身,漆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瘦削的身材给人一种他相当虚弱的假象,这个人和沢田纲吉有什么关系沈希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要知道,太宰治有没有过来。
在他离开的最后一瞬间,他在夜色中看到了太宰治的表情。
那个坚强的一直在笑着的人,在那一刻溢满了悲伤,那双鸢色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崩溃,他快要哭出来了。
是这样啊。
太宰治成为了沈希的整个世界,沈希也成为了太宰治的全部。
“等一下,你不能这样出去,外面都是敌人。”Giotto想要阻止沈希,这里是意大利战场的中心地带,到处都是各种黑手党组织的械斗。
但这个人似乎并不在意,Giotto甚至在此时有些纠结,一时有些分不清楚他是没有听到还是即使如此也完全无所谓。
“让他走,既然他自己不在意,你又何必去多管闲事。”Sivnora冷眼看着沈希离开,他和Giotto有本质上的不同,从来都不会有额外的同情心。
昏暗的天色预示着周围环境的不对劲,最起码沈希到过这么多世界,从来没有那个地方可以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这股敌意不是针对他本身,而是针对‘陌生人’。
穿着黑西装的人站在黑暗中,他们的身上是不同家族的代表,每个人眼中都是对于生命的漠视。
这是一个相当不妙的地方。
暗处的人举起木仓,他对准沈希叩响扳机,在手指弯曲的瞬间咧开嘴,像是已经看到这个人中枪倒地的瞬间,但就在木仓发出声音的一瞬间,那人转过头来。
他们在一瞬间对视。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可怕的冰冷以及让人难以理解的平静。
子弹穿透风飙射过去,所以没有关系,不管这个人看上去多么不对劲,他都会在下一秒中弹死去!
砰……
子弹像是打到了什么清脆的东西,碰撞声和碎裂声组成一道华丽的序曲。
“这!这是什么?!”
暗处的人睁大了眼睛,子弹卡在一层透明的屏障中,那层屏障中还有一点金色流转。
在此刻,沈希的心情相当糟糕,这里有很多人,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