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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生走后, 婷婷小声嘀咕, 她不敢让爷爷听到, 只敢对徐悦说, 因为徐悦善良多了, 比她自己的母亲也年轻漂亮多了, 让人感觉很舒服，很容易就吸引了小姑娘的好感。

“哥哥是又去见那个姐姐了。”婷婷语气有几分失落和难过。

徐悦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听到小姑娘这么说，没太放在心上，随意问道：“看来婷婷不太喜欢那个小姐姐。”

“是啊, ”小姑娘皱着眉头，“我超级讨厌她的。”

“哦？”徐悦剥着猕猴桃, 听闻小姑娘这么说，侧过头，“怎么不喜欢？”

小姑娘别扭地撅着嘴巴：“她抢走了我的哥哥，阿姨您别告诉哥哥，哥哥不喜欢我说那个姐姐不好。”

童言童语, 徐悦失笑，把切好的猕猴桃片分给婷婷吃，“哥哥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永远都是婷婷的哥哥, 别人都抢不走。”

婷婷眨了眨眼睛, 被徐悦哄开心了, 眯着眼睛笑：“真的吗？”

徐悦笑笑道：“真的。”

正说话间, 叶远安进来了，见徐悦也在，怔了怔，然后很快恢复如常，手里的外套和包交给用人，“爸。”他叫了声老爷子，“今天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老爷子看的叶远安烦都烦死，赏了他一个大白眼：“这臭小子巴不得我成天不舒服。”

叶远安讨了个没趣，拿余光偷瞄徐悦。

徐悦垂眼往嘴里塞水果，没看叶远安，只是嘴角噙着笑，看来是听进去了老爷子的话。

叶远安寻了个由头，借机找徐悦说话：“你来怎么也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好派车去接你。”

徐悦没看叶远安，把葡萄去了皮送进老爷子嘴里：“爸，您慢点吃。”

老爷子乐的一脸褶子。

等老爷子吃完了，徐悦才抬起眼皮看向叶远安：“中午带爸去尚园吃饭。”

”好，我马上安排。”叶远安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徐悦无情地打断他：“叶董不用去，耽误您时间，您把车派来就好。”

叶远安拿着手机的手僵在耳边，看着徐悦，半晌没开口，大概又被气到了。

徐悦没事人一样，继续哄老爷子高兴。

叶远安在原地站了几秒，叫了一声徐悦：“悦悦。”

徐悦注意力从老爷子身上转移到叶远安脸上：“嗯？”

叶远安踌躇不展，朝徐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借一步说话。

徐悦看懂了，她弯身和老爷子说了一句，然后直起腰跟着叶远安朝大门口走去。

叶远安走在前头，没会儿就缓了脚步，和徐悦并肩走。

“老夏昨晚和我谈过了，我也想了一个晚上。”叶远安斟酌片刻开口。

徐悦不声不响，低着头看鹅卵石路面上她和叶远安浅淡的影子，这样一起平和的并肩走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深长地呼吸一口，抬起头迎向叶远安的目光，笑容慢慢展开：“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叶远安太熟悉她的这个笑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他缓缓垂下目光：“是我拆散了你和老夏。”

徐悦别开视线，看向花园里精心养护的植物：”以前的事情，提他做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徐悦轻声说，眼睛始终没有看叶远安，似乎憎恶他到极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每一句出口的话，斟酌又斟酌，小心又小心，唯恐说错一个字眼。叶远安知道，他们的感情再回不到当初。

从当年他欺骗徐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叶远安闭了闭眼睛，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叫住徐悦，“悦悦……”

与此同时，大门口传来两个年轻人的说笑声，叶淮生眼尖看到徐悦，叫了一声”妈——”打断了叶远安即将出口的话，徐悦上一秒还紧绷的脸色这会儿全面舒展开，迎向叶淮生和钟瑾。

叶淮生在看见从树影后面走出来的叶远安时，脸上的笑容瞬刻僵滞了，他看了看徐悦，到底没说什么。

好在钟瑾适时打破了僵局，叫完徐悦以后，又叫了一声叶远安“叔叔好”，叶远安朝钟瑾微微一笑，点了点下巴，走向屋子。

那天后来，叶远安借口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也没有再找到机会和徐悦谈谈。

*

这个年，和过去的十九个都不一样。

这个年，钟瑾和叶淮生一起度过。

一大早，钟家一家四口就上集市大采购，回来以后，钟瑾在厨房里帮着钟妈，钟爸和钟瑜在外面布置客厅。

中午祭祀过祖先，吃完中饭之后，钟瑾给叶淮生打电话，催他们可以来了，叶淮生说已经在路上了。

钟瑾打完电话就登登登一路小跑着上楼去了，钟爸抬头一看，问钟瑜：“姐姐这是怎么了，跑这么急干嘛去？”

钟瑜嘻嘻嘻嘻笑道：“能不急嘛，情郎没有几秒就抵达现场了，她不得好好打扮打扮？”

钟爸了然一笑，感慨万千：“女儿们都长大了。”眼看着爸爸又要一秒上演哭唧唧的表情图，钟瑜火速跳过去抱住爸爸的手摇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