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叔,你这么是抬举,黄老板跟你签合同了吗?”陈金收起脸上的笑容,斜拉着眼睛暗戳戳的看向吴三斤。 吴三斤闻言,脸上登时便挂不住了,他脖子一梗,跳脚道:“瓜娃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你还是大学生,老汉我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喽。” 陈金轻笑一声,都说要尊老爱幼。 尊重的应该是老人的德行。 而对于这种没有德行可言的老逼登,必须得教他做人。 “笑话~我家来茶园,我不能说话?” “我上学学的是‘吾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最起码不能当阿谀奉承的舔狗。” “三斤叔,你见过舔狗吗?”陈金笑嘻嘻问道。 他越是笑,吴三斤就越生气。 “瓜娃子,瓜娃子……你你你骂我是狗!?你你你……向阳!这就是你教育的娃儿?” 吴三斤见自己倚老卖老行不通,又看陈金人高马大,怕自己吃亏,赶忙转头朝陈向阳的方向叫骂道。 陈向阳早就看不得他这幅奴才样,哪有当着人家亲爹妈的面骂人的,当即撇撇嘴:“他三斤叔啊,我看我家娃说的没错。” “你卖茶就卖茶嘛,干啥子抬高踩低来。” “娃子的学没有白上,就是不能给人当狗。” 吴三斤闻言,胸膛呼哧呼哧的跟风箱一般,伸手指着陈向阳颤声道:“你你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黄老板,黄老板,你评评理~你说说这家……” 他话还没说完,黄友德便皱了皱眉头,伸手制止道:“评理?评啥子理?” “老子过来可不是给你评理滴,你要不要卖茶叶?不卖就滚一边去。” “啊?”吴三斤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看了眼黄友德不耐烦的样子,登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狗日的姓黄滴,老子要不是为了拍你马屁,至于跟陈家父子闹掰? 还有陈家两个狗东西,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让老汉下不来台。 不过他毕竟还是要卖茶,即便黄友德这般冷嘲热讽,吴三斤也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怪怪的让在一边候着。 陈金看到这一幕,心中对他更加鄙夷。 有的时候,本地茶商就是被这些没有三斤沉的人给惯坏的。 他们的卑躬屈膝,让对方变得有恃无恐。 这时黄友德挠了挠自己的发蜡大背头,转脸对陈向阳道:“老陈,咱们上次说的价格嘛,我回去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成。” 此话一出,陈向阳和旁边耷拉着脑袋的吴三斤都来了精神。 “黄老板,你说的是每公斤110元?”陈向阳问道。 “没错嘛,鲜叶按每公斤110元,明前芽的话就按每公斤420元。” 茶商收购的价格自然是茶树鲜叶,还没有经过脱水的价格。 一般来说十公斤的鲜叶,炒完之后出一公斤的茶。 鲜叶每公斤110元,比去年涨了5块钱。 明前芽每公斤420元,比去年涨了10块钱。 整体来看,价格还算合理。 听到这个价格,吴三斤一蹦三尺高。 刚才因为气愤扭曲的脸,此刻兴奋的能看到嗓子眼:“哎哟,黄老板呐,您真是咱们青坪村的大救星,大恩人呐。” 看着他这幅感恩戴德的模样,其余几人不由撇了撇嘴角: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这个黄友德如果真的按照这个价格收购的话,那今年的茶叶就真的不用愁销路了。 转头看向老汉陈向阳,却见他沉吟不语,好似若有所思。 陈向阳经营茶园多年,跟黄友德打交道的次数也比较多。 他最清楚黄友德这种商人的秉性,亲爹亲妈当面生意,也得凭空剥削二两去,现在他主动提价,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不出陈向阳所料,黄友德轻咳两声后,继续道:“不过呢……我这边呢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陈向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个货吃亏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 却是旁边的吴三斤闻言,拍着胸脯亢奋道:“黄老板您真是太客气,有事您尽管提,我们肯定不能落下。” 他倒是积极,可是黄友德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目光一个劲的往陈向阳脸上瞟。 可陈向阳心中冷笑,始终没有松口。 黄友德见状,轻笑一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想让向阳兄弟帮个忙。” 陈向阳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黄老板,您先说来听听。” 黄友德将嘴里的烟屁股掐灭,扔在地上,似是不经意间说道:“就是我那里呢,还缺了个炒茶师傅。” “新收上来的明前茶呢,耽误不得,我想请向阳兄弟帮我炒几天茶,当然会有额外的报酬,绝对不会亏待你。” “只要帮我炒完,咱们青坪村的茶叶,我黄友德照单全收!” 陈向阳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这个狗东西果然没有憋什么好屁。 什么请他去炒茶,分明就是想套他的古法炒茶的方子。 这古法工艺,从陈金爷爷开始就在研究,后来传到陈向阳手里,又潜心研究了许多年,这些年里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茶叶、金钱和精力,这才终于复刻出来。 现在黄友德嘴巴一张就想骗过去,他未免也太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陈向阳不光不会答应,他还要守住配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句。 因为这是属于青城山独有的传承,有这工艺在,青城山的茶就能与众不同,就能让人忘不掉。 而且陈向阳深知黄友德的德行,他得不到这方子还好,一旦要是真的得到,那他的狐狸尾巴连藏都不用藏了。 别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