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瞒大家,黄友德之前给我开价五十万要买我陈家的茶方,但被我言辞拒绝了,我陈向阳不是爱钱的人,就是想保留一份老辈的传承。” “但如果说现在他黄友德愿意高价收购咱们全村的茶叶,那为了青坪村的百姓,我愿意把茶方卖给他!” 此话一出,全村哗然。 吴三斤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赶忙拉住旁人询问刚才自己有没有听错。 陈家二爷强忍着怒气,两手按在花椒木手杖上微微颤抖。 最惊讶的就属王树乙,一下子从长凳上豁然起身。 这些长凳都是老式的长条凳,两人坐一条,一边一个就像跷跷板一样。 王树乙没打招呼站了起来,坐在长凳另一头的村民杨大军,一个不注意,就跌坐在地上,这一下当着这么多村民面,立时爆出哄堂大笑。 而王树乙依旧只顾着看台上的陈向阳,心中不由暗骂:陈向阳这个货怎么突然改性了!! 却在这时,陈向阳忽然话锋一转:“但是……” 凡事总要有个‘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王树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他就知道陈向阳绝对不会出卖茶方。 陈家茶园这回跑不了了。 “但是……乡亲们,咱们茶农种茶不容易,整日起早贪黑,担心受怕,今天茶叶被虫子咬,睡不着。明天地里旱茶叶枯,吃不下。” “我陈向阳试问,黄友德给咱们开的价格,是高价吗?配不配得上咱们每天在茶园里下的苦力!”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乡亲们的共鸣。 大家纷纷点头,长吁短叹。 是呀,就这价格,就算是卖出去了,能赚几个钱? 心酸不心酸? 有几个老人听了这话甚至直接潸然泪下,他们照顾茶园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费尽心力,结果呢?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向阳,茶方不能卖给奸商!” “对,那是陈家大爷传下来的,是你陈家的念想,也是咱们大家伙的念想,更是青坪村的念想,茶叶绝对不能卖!” “黄友德今朝若是得了茶方,明天他还会变本加厉的再赚回去,咱们大家伙就是茶叶烂在地里,也不能让黄友德得到茶方!” 而王树甲看到这一幕,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他有点摸不清陈向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小子既不痛快答应,也不痛快拒绝,难道是要造他的反。 却听陈向阳继续说:“乡亲们,他黄友德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压咱们青坪村的价格?” “为什么?” 陈向阳的目光在每个茶农的脸上扫过。 “因为本地茶商为富不仁!他们用不法手段,阻拦外地茶商进入,然后把咱们整个长宁镇圈养起来压榨!” 此话一出,台下的村民们顿时群情激奋。 “对!这些茶商就是单纯的坏!” “没错,比旧社会滴主还厉害。” “打倒波血阶级!打倒纸奔注意!” 高台上的村长王树甲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感觉没有错,陈向阳这是要造反。 他在后面低声叫了陈向阳好几声,可是陈向阳理都不理他,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还要谢谢你刚才给我戴的高帽,要不然乡亲们也不会这么服我。 “乡亲们,你们谁想看着咱们种出来的好茶叶就这么贱卖吗?” 村民们纷纷摇头。 “不想,老子一万个不想,一千万个不想!” “所以我陈向阳就借着这个机会,自立山头,咱们青坪村的茶叶咱们自己卖!!”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妈卖批!” 王树乙又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杨大军倒了血霉,跟他坐一起,本来身上还隐隐作痛,这又来一下! “王树乙,我日NM的仙人板板,你是不是要干仗!!你是不是要干仗!!” 杨大军本身就长得五大三粗,在村子里没人敢惹,此刻一把攥住王树乙的脖颈,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吓得王树乙三魂走了七魄,嘴上连连求饶:“军哥,军哥,误会,误会~” 他们俩闹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因为大家此时都已经被陈向阳的话给吸引了。 “向阳干,我就跟着干!” “对!老一辈的时候,咱们跟着陈家大爷种茶叶赚了钱,现在咱们就跟着陈向阳,一定能赚钱!” “滚他娘的黄友德,他就是现代的黄世仁,把茶叶卖给他,老子糟心!我也跟着陈向阳!” 老话说得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黄友德往常收茶,本身就便宜,还在称上动手脚。 平时没人站出来,大家也就忍气吞声了。 现在陈向阳抬了杆子,村民们怎么可能不愿意。 却是此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嘲讽声:“嘿,陈向阳你想收茶?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众人中出了一个唱反调的,全都循声看去。 吴三斤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立时便感觉浑身不得劲,不过他还想着抱黄友德的大腿,于是便硬着头皮道:“人家黄老板敢收茶,那是因为有钱,有渠道。” “你陈向阳有什么?别是让大家跟你喝西北风。”说完脸上闪过嘲讽之色:“反正我吴三斤就是饿死,茶叶烂地里,也不会把茶叶卖给你。” 人群中陈金摇了摇头,他早就料到会有人唱反调,果然又是吴三斤,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各位大爷大叔,大娘大婶,我是陈家小子陈金。” “时代在进步,茶叶不一定非要卖给茶商,我已经打通了网上的销售渠道,咱们青城雪芽,可以说是广受好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