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着跟随在玄奘高徒窥基、圆测等人后头的,约莫也就剩下了个一百来人。反倒是另一头,足足有四倍的人数。
她朝着唐璿吩咐道:“去找东面那头的守军,让他们派遣三五十人过来,将这百来人全部送去西苑,与玄奘法师作陪。”
这些不从众、坚守己方立场的,她就不祸害了,送去好好翻译经文和进学去。
万一玄奘法师因为她抢了人手,自己却还要按部就班地完成那每五日一卷的任务,加重了他的积劳成疾,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妥不妥。
剩下的那些才是她所需要的“人才”。
但以那些站出来的佛教弟子看来,此种场面却很像是小公主嫌弃地将那些没本事或者
没勇气的僧人给丢到了一边。
余下留在此地的,便对上了这位皇室公主相当和气的神情。
“既然你们都有此经验,那不如尽数参与到此番盛会之中。()”
这六百多人用来修桥,真可谓是绰绰有余。
她的劳工有了!
她又补充的一句:麻烦你们选出一位能挑大梁的总领之人吧。●[(()”
再找个劳工头子!
那圆度和尚能同窥基站在一处,本就代表着他的地位不低,此刻听到小公主的这样一句话,也不需有多少竞争的流程,他便已自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了这位担负重责的管事人。
李清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样子,见此人看起来筋骨有力、体格健壮,应当是个造路搭桥的好手,当即首肯了这个人选。
她朝着圆度说道:“法师能被选出来做这个领头之人,必定有好本事,那不如先听听看,我的想法对不对。”
公主这话说得着实客套,也让圆度不由一惊。
这么一看,她更不像是个寻常小孩,也难怪陛下会将这样的要事交托给她办理。
但此刻,比起惊愕于她的言辞,圆度更不免因她的态度有几l分飘飘然。
僧侣不必向天子行礼,可依托于皇权之下才好办事的现实,他却已在玄奘法师的亲身经历之中看得清楚。
他当即回道:“公主但说无妨。”
李清月拍了拍手中的卷宗,“诸位之中大多是自长安来的,对于洛州地界上的事情不太了解。可此番水陆法会,是要以洛州刺史贾公的名义发起,便不能不知道这位州长官的事迹。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是当然。”
李清月道:“那就先劳烦法师带领三四十个人手随我一并往洛阳城中走一趟吧。”
圆度浑然不觉李清月的这番话有任何的问题,反正在此时选出的亲近之人,便是随后协助他统筹这水陆法会的好帮手,还省了他之后的麻烦事。
至于自洛州地界上取材,也本就是应该的。
他却不知道,在他转身朝着那些人折返的时候,李清月便朝着一旁的段宝元问道:“我之前让你找的人,你找好了吗?”
段宝元连忙将目光从圆度的背影收回来,转头应道:“公主的吩咐不敢耽搁,已找好了。”
事实上要找这样的人根本不难,贾敦颐这位洛州刺史在任期间,将当地豪强得罪了个遍,可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他便是个不折不扣的父母官,得到他恩惠的不在少数。
至于所谓的嗓门嘹亮要求,那就更不算什么了。
其中总能找见几l个擅长吆喝之人的。
“好,”李清月很满意,“那你尽快安排他们做两件事。”
她压低了声音叮嘱:“一件,就是在我带领这些僧人参观那座碑铭、巡视他为洛州所做政绩之时,不遗余力地夸赞于他。”
“另一件,就是在我等有意为贾公做一场法事的消息说出之时,
() 将其尽快传扬出去。”
段宝元隐约有了几l分明悟(),公主这是要……
我要他们上了我这条贼……接下了我这件任务(),便必须无有退路地继续干下去!”
用陛下的王命来限制他们,以这些僧侣多年间的所做所为,可能还没那么大的用处。
用这片洛州地界上百姓的舆论来困住他们,却合适得多。
这些方外之人总习惯于将这等舆论手段把握在自己手中,甚至到了影响天子改变政令的地步。那不如试试看,这个法子用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感觉。
段宝元张了张口,很想说,公主刚才是不是下意识地想说“贼船”二字,又觉得他此时更应当说的,是夸赞公主此举颇有大气之风。
但这样一来,便同陛下所说的修建天津桥之事还是有些区别。何况做一场水陆法事的支出其实不小,这笔钱财,又该当由谁人来出呢?
听他发问,李清月答道:“阿耶那头我已问过了,这等迂回行事,保全各方名声的事情,他觉得可行。至于出钱的人,我也早已找好了,你不必担心。”
李治何止觉得可行呐。
若非他已放手将此事全权交托给了女儿处理,他都想亲自来看看,阿菟是如何将这些没规矩的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