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后排角落,离她很远。
两人的关系,又倒退到了高中前两年的那种疏离状态。
赵南箫开学时落在心里的那点疙瘩始终无法消解,但听到辅导员这么说,忍不住又担心起来,急忙替他解释求情,希望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找他谈话他都不来,我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啊,毕竟是第一名进的。”辅导员说起他也是十分头疼。
初中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来了。
赵南箫控制不住自己,迟疑再三过后,终于在一个周末过去找他。
她打听到他人在乐队租在校外的排练室,弄到地址,坐车找了过去。
排练室的位置有点偏,赵南箫问了好些人才找到地方。是间老平房,附近工厂,他平常骑的那辆机车就停在边上,里面传出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声音。
赵南箫徘徊在门外,不敢就这么贸然进去,终于等到那阵乐声停止,看到本校物理系那个名叫严盾的男生背着电吉他从里头走了出来,急忙上去,请他帮自己传个话,让徐恕出来一下,她有事找他。
严盾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说:“抱歉,徐恕说忙,没空,叫你回去。”
他传完话,朝她礼貌地略微点了点头,离开了。
都找到这里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掉头回去。
赵南箫又在外头徘徊了片刻,深深呼吸,最后终于迈步,走进开着的那扇门。
一进去,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平房里还有几个男生,各自在做自己的事,但她一眼就看见了徐恕。
他穿了条牛仔裤,随意坐在拉满凌乱电源线的旧水泥地上,低着头,调着手中一把贝斯的弦,额发垂落眉梢。一个染着金棕色长发的漂亮女生跪在他的身后,两只胳膊从后绕抱着他,胸也贴着他的后背,正冲他撒着娇:“徐恕!我想坐你的机车!你载我去兜风!”
“机车不带女人!带了晦气,这是规矩!”
他应了一句。
他长得帅,会玩,花钱如纸,还有个第一名考进来的亮瞎人眼的大光环,虽然入学才几个月,但在校内,也是一个关注度极高的风云人物。女生在寝室里闲聊,只要谈及男生,最后必定谈他,才一个学期就迷妹无数,周末一有乐队演出消息,哪怕只是排练,很多女生也都会跑去看,回来兴奋无比。
赵南箫当然没去看过,但前些时日有所耳闻,他和隔壁大学英文系的系花盛思思好上了。
她当时听到,总觉得是以讹传讹。
他怎么会?那么幼稚的一个人。在她的感觉里,他好像一直都还是初中时认识的那个少年。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女生应当就是那个盛思思了。
“我不信!我就不能例外吗?”女生不甘,红唇凑过去,仿佛想亲他脸。
“听不懂人话吗?别烦了!离远点……”
他不耐烦地撇过脸,忽然看见停在门边上的赵南箫,一顿。
“你谁?”
那个女生也看见了她,抬头问她,胳膊还缠着他的脖颈。
赵南箫感到自己面庞着火,心跳得飞快,忍住立刻转身夺门而出的冲动,努力不去看那个和他情状亲密的女生,对上徐恕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脸上露出微笑:“徐恕,你能出来下吗,我找你真的有事。”
他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拿开还搁在自己身上的女生的手,把贝斯放在架上,从地上起来,走了过来。
赵南箫急忙转身出去,站在空地上等。
“什么事?”他停在她的面前,口气随意。
赵南箫定了定神,把来意说了一遍。
“……辅导员答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是尽快去找她谈,解释下原因,以后也尽量不要再旷,真有事,你先请假,辅导员对你还是很抱希望的。”
她停了下来。
他轻挑眉头:“说完了?”
她点了点头。
“谢谢了。回吧。”
他转身,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摸出车钥匙,走到机车旁,抬起一条长腿跨坐上去,发动机车。
赵南箫见他就这么要走,急忙追上去:“徐恕!我知道你很烦我,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把你当弟弟才来的。毕竟这是学校,咱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学业上,你说是不是……”
他已经拿下了挂在车头上的头盔,正要戴,背影顿了一下,忽然转过头,唇角挂着一道看起来像是笑的淡淡弧度。
他说:“赵南箫,你记着,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妈生的洋仔也比我小!我没姐,我他妈也不缺姐!”
他套上头盔,旋了下油门,机车引擎发出“轰”的一声低沉咆哮,朝前飞驰而去。
女孩子从门里跑了出来,追了几步,徐恕徐恕地喊,见他已经绝尘而去,懊恼地顿了下脚,转头盯着赵南箫,神色不大友好:“你谁?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赵南箫脑子一片纷乱,半点儿也不想再停留了。
她看了眼这个名叫盛思思的漂亮女孩子,转身走了。
这个寒假过后,回来她就正式成了叶之洲的女朋友。
……
下了一夜的雨,在将近黎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