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必然又是彻夜通明,一旦入睡,这梦又再一次光顾。
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空调的冷风发着嘶嘶的响动,窗外传来的蝉鸣被玻璃窗阻隔了大半,静谧的环境却依旧让男人觉得烦闷。
男人撸了一把汗湿的头发,闭上了充斥着暴动气息的眸子,单手扯开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眼中的欲.望和渴求没有因为清醒而降低丝毫。
目光下垂,望着已经有了反应的地方,又来了。
此时,床边闪过一道幽蓝的光,手机短信,a04:13,小野猫:先生,早上好,您昨晚有睡吗?(≧v≦)我要去买早餐,想不好吃鸡蛋饼还是豆腐脑锅贴~
邵非好似完全忘了前一天晚上那条让人尴尬的回复。
某处好像闻到了那人的气息,疯了似的冲刺,耸得更高了。
陆云意识到什么危险,操起手机就往墙上砸。
他的力道很重,砰一声手机砸到墙面又掉在地毯上,光线还闪着,他死死盯着,像是一只露出利爪的猛兽。
待光线暗了下去,撑着额头,他究竟在想什么。
从少年时期第一次有了成人反应后,这个梦就没有停止过,就像一出出单元剧,每日都在接连着上集内容播放着,一开始梦里青年的面容还是模糊的,后来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对方叫邵非,梦里那个“自己”的弟子和爱人,爱人这个词有待商榷,在他看来,是那位叫邵非的青年权衡利弊下的妥协,一个想得到庇护,一个想得到人,僵持了足足六百年。
里面的剧情,有记得的,有随着醒来遗忘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次梦醒,那个叫陆渊的男人总是在提醒他去找人。
找什么人,与他何干?
毫无疑问,陆云没什么代入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部特别枯燥的电影,他只是观众,看着自己毫无兴趣的剧集。
他从不相信前世今生,更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没人会喜欢这样不断播放的梦。
他觉得可笑和鄙夷,居然追求了六百年都没得到!他怎么可能和那么无能的人有关系!
陆云不喜一切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更妄论被其他人控制,这梦就在被无形的东西控制着。
想让他去找个虚无缥缈的人,简直痴心妄想。
只要不入睡就不会做梦,从那以后他开始失眠,精神上的自我约束令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这不是药物能治疗的。
随之而来的是对同性恋日益反感,他没喜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更无法理解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会起那种心思。外界传言陆云厌恶同性恋,根源就在这里了。
时间久了,他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邵非这样一个人,直到那年他得到陆家家主的位置,偶然遇到一个和梦里青年长相、名字都一样的小少年,才读初二,除了稚嫩一点,几乎都是梦中人的翻版。
那少年被双亲抛弃,奶奶年事已高,他便资助他,看着少年儒慕地望着自己,依赖自己,陆云一开始只是好奇,他不信梦里的一切,也不希望自己像梦中那个男人一样。
既然遇到了,那就干脆把人放在身边。
少年只是他给自己的考验,很快他开始腻烦和不待见,少年眼中的贪婪和心机他看得一清二楚,任何想接近、对他有各种目的的人,都是这样的眼神,后来更是各种陷害手段层出不穷,他没那么多时间来养一个花样心思过多的人。
疏远了很多年,虽然没有停止过资助,但陆云几乎忘了这个没多少存在感的少年,直到一个月前,他再次来见自己,以往傲慢矜骄的头颅缓缓垂下,请求他帮忙的时候,那双眼眸中带着严肃和真诚,还有点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陆云起身,全身的热气无处安放,将空调调得更低一点,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身睡衣进了浴室,没一会,里面传来水流声,还有断断续续男人的低喘与隐忍的声音,氤氲的雾气遮掩了男人心底压抑着的情.潮。
出来后,看着远处地毯上的手机,弯身捡了起来:给我买一份,一样的。
我与你不同,追了六百年还没得到人,懦夫、废物!
尴尬的时候怎么办?那就当那件事翻篇,不去提它。昨天邀请大佬一起睡的邵非,现在胆子不比曾经两个世界,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邵非了。
三天短假很快结束,邵非已经回到片场,因为是取景地,并不是正规拍摄场地,早餐店在离得有些远的小镇上,邵非刚排队买好豆浆和锅贴,看到消息差点把豆浆喷出来:我给您送来?
先生:不用,我过来拿。
等等,那意思是说先生要过来?
虽然可能只是顺便,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探班?
邵非回去后副导演让他过去一趟,但很快又让他先去准备,邵非没想太多就去等造型师了。听说今天有两位流量大咖要来客串,都是乐皇近两年上升势头很猛的艺人,其中本剧的男主吴均霖也会过来。
邵非心道果然如此,一点小期待平复,紧绷的心情缓解了下来。问熟悉的场务要了两个保温盒,将冒着热气的锅贴和豆腐脑分别放进去,又要了个盆子给它们泡热水。
到了时间,小茹给主演们做好造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