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手不知道往哪里放。陆焯峰把她的拐杖拿开,低头瞥了眼,“这东西不好用,明天让韩梁给你换一根。”
明烛把拐杖拿回来,脸色微红,“不用了,反正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他的手还落在她腰上,也没有松开的意思,明烛抬头看他,男人眼睛漆黑,像一口深潭水,能把人的意识全部吸进去,水波一荡,全是柔情。
明烛低头,不敢再看,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陷进去了。
她杵着拐杖要走,奈何他扣在腰上的手一动不动,他说:“我们话还没说完。”
“好,你说。”
明烛冷静的说,其实一点也冷静不了,两人靠得太近了,一呼一吸全是他的男性气息。
陆焯峰低头看她,弯腰把人抱起,他没忘记她脚还伤着,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单脚站着跟他谈。明烛揪着他肩上的衣服,想了想,气不过,拿拐杖在他肩上敲了一下,劲儿还挺大,主要是他身上硬邦邦的,这一下敲下去,“咚”一声响,听着都疼。
她愣了一下,陆焯峰却不痛不痒,低头睨她,反而笑了,“给你出口气,是不是好受些?”
明烛瞥头,低声说:“陆焯峰,你占我便宜。”
“嗯。”
他承认,现在是。
明烛瞪他,深吸了口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陆焯峰无动于衷,“拐杖没我好用。”
她哪里能想到,他还会耍无赖。
男人身高腿长,抱着她走得四平八稳,气都不喘一口,走进办公室,把人放回椅子上,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撑着椅背,俯身,将她困在自己的范围内,低头睨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好像也没说过分手。”
明烛仰着脸看他,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漂亮,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他,幽幽地说:“但是你上次说谈过啊,谈过的意思不就是分手了?”
陆焯峰:“……”
刚才那句话,多少有些无赖的成分,但他只是想确定一件事,她跟他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她继续说:“而且,我们也没说过要在一起,以前那段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其实是不作数的。”
陆焯峰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她:“那我现在再把你追回来,好不好?”
明烛呆住,没说话。
“不行么?”他低声问。
明烛张了张嘴,别过脸,有些傲娇,“你想追就追吗?”
陆焯峰低头舔了下嘴角,脑子很清醒,明烛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他笑了下,问她:“那嫁妆呢?不是为我绣的么?”
明烛依旧没看他,下一秒,被他捏住下巴,转过来,“嗯?”
“嫁妆我……我扔了。”明烛咬了咬唇,“十几岁的时候绣的东西,你真当真了啊,我扔了。”
陆焯峰脸色微变,拧眉看她,有些不信:“扔了?”
“嗯。”明烛面不改色。
陆焯峰眉头蹙得更深,眼睛眯了眯,“又撒谎?”
什么叫又撒谎?
明烛看着他,没吭声。
“真扔了?”他嗓音沉下来,脸色难看得不行,四月底在镇上亲眼见她寄到北城,收件人是她自己,不可能扔了。
明烛别过脸,转回去,不敢看他。
这个男人到底不一样,能对你柔情万丈,脾气硬起来也很可怕,明烛有些怵他,却说:“我不能扔吗?那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