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还是免不了少许大碴子味。 值得一提的是,普通话虽然从56年就开始推广,但这年头能说麻溜的,还真不多。 耳边尽是各种方普。 大名鼎鼎的五道口,到了。 徐庆有们也彻底傻眼。 这他娘的就是个农村啊! 放眼望去,还能看到水田和菜地,你敢信?! 这帮娃不知道,海淀素有京城粮仓之美名。 京西稻、玉泉鸭、四季青黄瓜、大久保桃子和北安河甜杏等农副产品,享誉京城。 “卧槽,老贼你看!全是泥巴路,铁路横在中间,咋的,还真有火车搁这穿呀?” 答对,没奖。 李建昆也没心情笑他,日后的宇宙中心啊,这会确实挺磕碜。 说它农村吧,有点拉踩之嫌,会侵犯到后世某些人的信仰。 是的,五道口后来在许多人心中,俨然成为一种信仰。 形象点的说法,涉及到一个颇有年代感的词汇—— 城乡结合部。 车斗里,充满沮丧的味道。 但更让他们沮丧的,还在后面。 永远不要相信影视作品里所呈现的,这个年代的北大样貌。 真实情况是: 作为主校门的西门,远没有那么红艳,岁月斑驳,尽刻其上。 燕园内,战争和洪流带来的创伤,触目可见。 湖光塔影多了抹寂寥,古木参天少了份绿意,眼前的底色主要是灰黄—— 附上一层灰蒙的各式建筑。 大片光秃秃的黄土地。 当然,相较于更多地方,它还是美的,毕竟底蕴在。 解放大卡,停在学四食堂门口。 这座食堂还未投入运营,火急火燎刚落成,以满足今年大批新生入学的需求。 多年后,学四这个颇具情怀,但不够雅致的名字,会被“燕南美食”所取缔。 里面有道菜,酒香坛肉,堪称一绝。 北大食堂也会逐渐发展至11个。 食堂门头上,拉起一条红色横幅,上书三个大字:迊新站。 大伙拎着大包小包下车。 这年头行李箱远未普及。 被子扛肩头,其他琐碎用网兜装,兜内必有三件套: 红双喜的瓷脸盆。 淡黄色印牡丹花的国民床单。 磕磕碰碰露黑底的搪瓷缸。 甫一下车,大伙就被“迊”字,给整懵了。 “迎吧?” “对对对,迎新站嘛,迎接咱们新生的。” 徐庆有问:“老贼,你认识这字不?” 李建昆随口道:“zā。” “没错,这位学弟说对了,读zā。” 带队学长看向李建昆,露出赞许目光,在这片学识之地,有文化的人永远最受尊敬。 “去年12月,新公布的汉字简化方案中,迎的简化字”。 学长解释道。 去年12月至今,也就隔一个春节,将一个惯用的常见汉字,及时更新过来。 由此可见,北大学究之严谨与认真。 不过后来,迊字还是停用了。 “大家进吧,各自找组织!” 学长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