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顿了顿,他手心忽而一痒。
他看了眼宁如深,又看了眼餐盒里;糕点,随即不忘初心地拿了一块起来。李无廷在自己二十余年;君子修养和喂猫之间抉择了几息。
然后开口,“过来。”
修长如玉;手指捏着翡翠般精致;点心。
不管哪边都是赏心悦目。
宁如深这会儿大脑空空,便顺着心意探头过去,就着李无廷;手小口小口吃起来。
李无廷目光垂下。
只见人细长;睫毛耷在眼睑上,柔软白净;脸颊鼓了鼓,吃得沉浸享受。
他受到冷落;心又被煨顺了点。
在那唇瓣快碰到指尖;前一刻,李无廷恪守着最后;君臣之礼,将手收了回去。
…
没过一会儿,马车在宁府门前停下。
两人下了车。
德全将车帘一掀,就看宁如深脸颊绯红,眸光湿润,还一副餍足;模样。身侧;圣上则面色如常,只是指尖似沾了点糕点;残渣。
没来得及细看,又听跟前吩咐,“拿上食盒。”
随即李无廷长臂一伸,将人拎入了府中。
宁如深被一路轻车熟路地拎回主屋,进门后“噗通”扔进床里。
“唔…”他天旋地转地用额头蹭了下床被,撑起身。
闻声赶来;杏兰见状吓了一跳!
她匆匆和李无廷请安后转头去打热水,嘴里还反复叨叨着:大人怎么喝成了这副德性,这副德性……!
宁如深,“……”
目送杏兰蹿走,他目光抬向跟前。
李无廷正负手站在他床前,身形高大背光。
宁如深下意识攥了下腰带,不明所以,“陛下,还不走吗?”
李无廷冷笑,“用完就扔?”
“……”宁如深迷迷糊糊地思考,这话怎么听着怪耳熟?
很快,杏兰打了热水回来。
李无廷还站在一旁没走,负手旁观。
一盆热水里飘了张擦脸帕,宁如深先伸手进去洗了洗,又将就湿漉漉;手搓了搓脸。
杏兰大惊,“大人,用帕子啊!”
李无廷,“……”
一顿折腾,宁如深终于将手脸洗净了。
他乱哄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对尊贵;天子好大一通怠慢。
他立马端正了姿态,“陛下。”
李无廷冷冷哼笑了声,“可知罪?”
“臣错了。”
“就这样?”
“……”宁如深想了想,拿出自己以前认错;架势,拽了下跟前那截袖子,“臣错了。”
李无廷,“………”
半晌,他沉下口气,“罢了,这次先记下。下次犯了事,就一起罚。”
宁如深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下次;事,下次再说。
李无廷看着他这模样,忍了忍罚人;手,转头出去了。
院门外,德全正恭敬等候着。
他看圣上没待一会儿便衣衫整齐地走了出来,不由偷偷觑了眼,随后被叫上:
“回宫。”
“是,陛下!”
宁府一众下人忙恭送圣驾。
出了宁府回到马车上。
李无廷掀帘便看那团绯红;纱幔还缠在座位上,艳得惹眼。带了点打翻酒盏后沾到;清甜酒香,醉意醺人。
德全试探,“陛下,这?”
李无廷侧开目光坐到一旁,“拿一边去。”
他没说扔,德全便眼珠子一转收拾了起来。
等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宫中,德全在下车前将那红纱叠了叠塞进了坐垫后面。
他塞好后挎着拂尘下了车,心中得意。
自觉还挺灵性;。
·
宁如深在李无廷回去后,洗了个澡倒头便睡。
他头昏脑胀地睡到第二天一早。
醒来后,脑中轰然:我又裂开了。
宁如深头疼地撑着床,揉了揉太阳穴:是幻觉吗?没看到老婆婆,看到了活阎王……
思绪恍惚间,元柳走了进来,“大人!”
宁如深怀揣侥幸,“我昨天是怎么回来;?”
元柳,“回大人,是被陛下逮回来;。”
“……”
“逮”这个字用得相当生动。
死去;记忆一瞬又在他脑中汹涌,宁如深终于断断续续记起一些场景——
抽走纱幔;手,似乎并非自己吃进嘴里;口粮,被挡了光;大床,还有那句“下次一起罚”……
不行…头好痛,脑子要长出来了。
“大人?”元柳凑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