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澳门行(三)(1 / 2)

“快”这个形容词, 若是用在男人身上,绝对要遭受狠狠一顿眼刀。

但是“快”这个形容词,若是用在竞速赛马身上, 那便成为了绝佳的褒奖。

江子城趴在玻璃墙上,望着夜色里绕着赛场疾驰的赛马。马蹄飞扬,溅起无数泥沙与草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血沸腾的味道。

一场赛马最长不超过3分钟,不知有多少个百万富翁在这3分钟里诞生, 又有多少人在这3分钟里散尽家财。

江子城嘴上说“没钱买马票”,可眼睛实在舍不得离开这些在赛场上肆意奔腾的马儿。

他这模样像极了在玩具店橱窗前流连的小朋友, 嘴上说“妈妈我不买玩具我看看就好”, 可哪个家长舍得让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受委屈呀。

谢北望又催促一遍:“你想买哪只赢?”

江子城摇头, 口嫌体正直:“赌博不好, 我看看就行了。”

若他说话时能把眼睛从赛场上移开, 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谢北望懒得同他废话,干脆换一种方式问他:“你哪月出生,什么星座?”

江子城不明所以, 下意识回答:“6月出生,双子座。”

谢北望点点头,喊来包间里的waiter, 吩咐他:“下场比赛的马匹中, 有没有6月出生双子座的马?”

waiter立即在手持的查询电脑上快速翻检起来。他在包厢里遇到过很多有怪癖的有钱人, 迷信马匹星座的人不在少数。

waiter很快回答:“有的,有两匹。”

于是谢北望告诉waiter:“那好, 就给这两匹马买‘连赢’,下注——”他双眼看向江子城,嘴巴里扔下沉甸甸的几个字,“——下注二十万。”

江子城:“……”

江子城:“???”

江子城:“!!!”

江子城双腿一软,差点表演一个原地劈叉。

他忙叫:“谢总!您、您这是做什么啊。”

谢北望语气正直:“我看你想下注买马,偏生脸皮薄,不好意思买,那不如由我代劳。”

江子城连连摇头,就差把牛仔裤的裤兜翻出来给他看了:“我的经济状况你清楚,我哪里有钱下注二十万呀。”

这二十万块钱在谢北望眼里可能只值一顿高档西餐,可是在欠债无数的江子城眼里,那就太沉重了。

谢北望说:“我刚刚不是说了,下注的钱我来掏。赚了算你的,赔了……”

江子城双眼眨眨,充满希冀地望着他:“赔了算你的?”

谢北望提起嘴角,轻笑:“赔了算你欠我的。”

“……”江子城气得直蹦跶,他这时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下级关系了,控诉道:“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黑心的有钱人啊。”

男人问:“我怎么黑心了?”

江子城双臂交叉摆在胸口,比如一个大大的“×”字,警告他:“谢总,我看明白你的套路了!你是不是想强迫我‘涉赌’,以便掌握我的把柄,将来好操纵我?”

他说的事情其实在娱乐圈内不算少见,有些歪心思的小经纪公司为了操控艺人,会故意把旗下艺人带上赌桌,让他们欠下巨额外债,一生只能给公司当牛做马。

谢北望被他逗笑了:“我如果想操纵你,完全可以选一个比‘涉-赌’更简单的办法啊。”

“还有比‘涉-赌’更简单的办法?”

“当然。”谢总裁说,“比如让你‘涉-黄’。”

“……”江子城一头雾水,“哪里有黄?”

谢北望:微笑.jpg

至于这个“黄”是哪里来的嘛,如果江子城愿意的话,谢北望很想关上门,和他好好讨论一下。

江子城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20万块钱打水漂,他这人稀罕钱,稀罕得不得了;再加上他身上又有一股钻研劲儿,想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

演戏如此,赌马也是如此。

他把waiter叫来,让他替自己好好讲一讲赛马比赛的规则。

澳门凼仔赛马场共有一千多匹赛马,每个赛季过去后,都有专门的“评磅师”来给赛马“评磅”。

所谓评磅,便是打分。满分是120分,依照马匹的血统、状态以及最重要的比赛胜负,进行分数叠加计数。评磅结束后,再把马匹按照最终成绩分成五个分数段,每场比赛都是让同一分数段的赛马互争胜负。

江子城脑子灵活,立即扯来一个新比喻:“这就相当于一所高中,按照期末考试成绩进行年级大排名,然后把这些学生分成普通班、尖子班、实验班、火箭班、奥赛班。而我们要赌的,就是这次月考里,哪个学生能拿到他们班的班级第一?”

waiter:“……您说的没错。”

问题是,同一个班级里,所有学生的水平都差不多,月考时轮流拿第一,谁又能知道这次轮到哪个学生夺冠了呢?

想到这里,江子城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他翻看着waiter提供给他的资料,一会儿觉得这匹马够靓、一会儿又觉得那个骑师够俊。

谢北望提议:“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