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峰乘坐的这辆公交车是民国年间老蒋仓惶留下的,一路上嘎嘎作响。 罗志峰透过车窗,看飞闪而过的田地上面耸立着许多高矮不一,冒着滚滚浓烟的炉子。 炉子旁赶英超美的巨幅标语下人们在忙碌着。 路上偶有石子颠簸,公交车弹跳起来发出哐当的声响。 随着车子的弹跳车上人也跟着惯性弹起、落下。 彼此相视之后, 罗志峰也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地安门公交车站,罗志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 从空间里拿出个笼子,里面装了两只鸡和一只鸭。 地安门到南锣鼓巷大约两三个站的距离。 他没有继续乘坐公交车。 步行是最美的享受! 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个旅行者感受、体验四九城的人文风情。 地安门是皇城四门之一,遗憾的是四年前拆除了。 庞大的地安门被拆除之后如今修成十字路口,宽阔但更显空荡。 大街上店铺林立,各种招幌以独特的样式和泼辣的色彩,在微风中摆动着; 骡车包着铁皮的车轱辘在石板地上轧出刺耳的声响; 有辆平头车子,放着一个火桶,上面烤了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白薯,歇在胡同中间。 烤白薯的小贩站在车把里叫道:“噢……热啦……烤白薯啦……又甜又粉,栗子味。”。 罗志峰很喜欢四九城小贩的吆唤声,优美的曲调音韵和字里词间的鲜活,情调非常之美。 这些小贩曾经被组织合营一段时间,后来经理们觉得不好管理,他们又创造不出经济价值。 干脆让他们恢复自由身,在街边胡同口摆个小摊养家度日。 小黄狗跟在罗志峰身后,像他的主人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 穿过枣林斜街到西子胡同。 远远就听见德心堂诊所人声喧哗。 铁子和冬冬站在诊所门口,看见罗志峰提着鸡笼远远的走来。 朝他挥手喊着:“峰子,这里,这里。” 到诊所门口把鸡笼放下, 走进这才看见德心堂诊所的医生姜仲良,拿着碘酒擦拭顺子的伤口。 酒精渗进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嗷嗷大叫。 记忆中顺子和他关系不错。 住在附近的胡同和在煤铺里拉煤的父亲一起生活。 罗志峰看他们几个浑身挂彩,鼻青脸肿的。 就问他们:“又和谁岔架了?” “痞子六!” “谁?”罗志峰没听明白这痞子六是谁。 “联防队曾烙铁的狗腿子。”冬冬和罗志峰解释到。 罗志峰拉着他们走到诊所外面,找了个墙根蹲下。 掏出大前门递给他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铁子接过烟点上,缓缓吐了口烟雾。 这才说:“我们是给小虎他姐报仇。” “前门胡同的痞子六看上燕子很久,也让人上燕子家说亲。燕子是正经人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这个烂赌鬼。” “去年秋天,燕子娘生病,一家子为医疗费发愁。这时痞子六拿了钱过来对燕子说:‘跟我走,这些钱就拿去给你娘治病。’ “燕子拿了痞子六的钱给他娘治病。他娘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医好了回家得知女儿为了医药费搬去痞子六那住。当天夜里哭着想要自缢,被虎子发现喊来邻居救下来。大家开导后虎子娘也才默认。” “燕子虽然跟痞子六住在一起。两人没打结婚证,也没办结婚酒说夫妻又不像夫妻。大家都知道燕子为了医药费才跟痞子六在一起,所以街坊们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燕子跟着痞子六生活一段时间,心想女人的命也就这般了。就当做报恩,在痞子六家勤快的里外操持着。” “生活相对稳定,燕子身材相貌发生了很大变化。曾烙铁好几次上门找痞子六的时候,都色眯眯的看着燕子。垂涎她的姿色。” “直到有一天痞子六赌输了钱,曾烙铁和他说玩一把大的,输了把燕子给他玩三天。赢了拿回欠条还再给他200块钱。” “结果,痞子六输了,把燕子骗到曾烙铁那。燕子得知情况后誓死不从。” 铁子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狠狠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冬冬接着说道:“曾烙铁叫手下人把燕子给绑起来……” “这混蛋,这混蛋完事之后,竟然在燕子下面用刀刻上:贱货……大腿内侧也刻了下流的字……” “等我们伤好了再去找他们,为小虎和燕子报仇。”铁子狠狠的将烟头掷在地上,站起来咬牙切齿道。 “燕子不敢去医院,躲回家里。刚开始也不敢和家里人说,一直到后来下面伤口糜烂了。她家里人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听小虎说了这事,都很生气。冲去找痞子六算账。没想到痞子六和曾烙铁他们好几个人在一起。我们打不过他们……”冬冬说着,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罗志峰听完和他们一样感到心情沉重。 “你们几个都伤在哪里?” “就顺子伤的比较严重。”铁子憨憨的说,“我皮糙肉厚,回去歇几天就没事了。” 罗志峰想了下和铁子他们说:“我刚从姥爷家回来,把这鸡笼提回去,回头再到顺子家找你们。” “我们这几天肯定都猫在顺子家。等伤好了才敢回去。” 罗志峰提着鸡笼直接到姑妈家。 “姑妈,这是姥爷家带回来的,你看什么时候杀了吃。” “先放厨房边上养着吧。你姥爷也真是,一下子拿了那么多只鸡鸭。” “姑妈,你看着办吧,我先回房间了。” 罗志峰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闪身进入空间。 他想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