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话时,院子内外的人都起身,恭恭敬敬的握手抱拳回礼。 吃席的时间还早,帮厨们端着花生、瓜子这些零嘴到桌上摆着。 大家都坐着吃瓜子低声闲聊。等候老爷子的命令。 这时老爷子的弟子头戴大盖帽、穿着一身白衣蓝裤的制服,带着七八个人进来。 见了老爷子连声说:“师父,对不起,我来晚了!” 带着手下人行磕头礼。 礼毕起身,看向陈干事和她身边的民警,不怒而威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威压像抽真空一样,陈干事瞬间变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身后几个被驱逐出院子的住户,平日里总觉得王叔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们住在院子里还不时的折腾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王叔总是笑眯眯的和他们说没事,没关系。 如今看见院子内外,胡同里满满戴着大盖帽、穿着制服的人。 尤其是那些穿着便衣和他们坐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人,一眼就能明白是什么的干活。 此时才感到后怕,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凉。 陈干事悻悻的带人离去。 出了胡同口,那几户人家还在和陈干事磨磨唧唧。 曾烙铁带着狗蛋、二麻子几人上来:“你们这么多家什没个人手可不行。我们哥几个给你们搭把手。到了地方给你们帮忙搬东西。” 陈干事哼的一声:“用不着你们在这装好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 几人见了心里骇然,赶紧催促力夫拉着板车离开。 罗志峰早晨起床后看见表哥已经回家了。 表哥一米七几的个头,眉毛秀气润泽、下巴丰腴、面部红润、天庭饱满、鼻梁上架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现在是四九城医学院的大学生,每到周末就会坐早班车回家。 周末回家除了帮家里干点家务活,就是提一罐腌菜回学校。 大学补助一个月10块钱,他总想省着点不给家里要钱。 这腌菜是他一周的下饭菜,食堂里买点米饭,就着家里带来的腌菜。偶尔才在食堂打些菜改善下。 吃过早饭,罗志峰和姑妈几人去拉煤,姑父则在家和工友一起建房子。 拉煤的板车是找顺子爹借的。 顺子爹常年在煤场拉煤送货,自己有一架板车,后来都改用煤场的,家里的板车也就经常被邻居们借用。 罗志峰拉着板车,姑妈坐在车上和小妹絮叨:“自己去拉煤粉回来做一百斤媒球可以省5毛钱,咱们这次买了三百斤媒,让峰子使点劲一次性做完。这样就可以省个一块五,比糊火柴盒还划算。” 煤场在建筑公司后头,有个大斜坡。 这大斜坡据说是RB鬼子当年听说地底下有藏宝物,挖了很深。最后放弃挖掘。 后来定兴人在这里租下来做煤场,四九城开煤铺的主要是河北定兴人。 同时他们还兼做澡堂子。当年也没有所谓官话,他们的乡音极其容易识别,所谓“摇煤球儿滴”。 几台旧的制煤球机是以前老媒场的,工人也是,只不过改造经营后成为国营煤炭公司下属的企业。 到煤场已经好多人在排队,姑妈到小窗口开票交钱。 煤场的人很多,大家都利用周末来拉煤。 一些单位的领导干部也都挽起裤管、打着赤脚自己拉着板车。一家老小齐上阵。 上斜坡的时候大家互相推着板车冲上去一个个都乐呵呵的很开心。 罗志峰他们去买煤,胡同里的工友则陆续到来。 贾张氏看见泥瓦匠已经开始拆游廊,冲出来大声叫喊阻拦拆建。 被大伙拉开就跑回家去找贾东旭。 贾东旭还在床上酣睡,昨晚酒喝到下半夜,口袋的钱都花光了才回来。 贾张氏将贾东旭摇醒:“人呢?你这两天不是出去摇人?” “曾哥,狗蛋他们昨晚都说好了,今天早上会过来。”贾东旭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人家都已经开始在干活了,要是来晚了房子人家都盖好了。”贾张氏看着不成器的贾东旭,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自从东旭结婚,夜里和秦淮茹两人经常动静太大。闹得贾张氏脸红耳赤的。每次她都得到门口坐着等他们完事。 所以早就想着搭盖一间和他们夫妻分开住。 哪曾想,自己盯上很久的地块竟然给彭永平弄到手。 “你赶紧起来先去把工人给阻止了……”贾张氏拍了拍胸口,又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这地是我家东旭看上的,街道也都去说了。现在彭永平竟然要强抢。这没天理啊!”贾张氏瞪着三角眼,哭喊着。 “贾张氏,你胡说什么呢。要是街道没盖章我们哪敢动工。” 毕竟是邻居,彭永平硬是压住心中的无名火,耐着性子和她说到。 贾东旭这时随便擦了把脸,一身酒气,晃悠悠的走到前院。 心里直埋怨:曾哥几个怎么还不来。昨晚喝酒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嘛。 “你个死人啊,还不赶紧过来!”贾张氏看见贾东旭就高声大喊。 贾东旭走到工友身边,伸出手夺下对方的瓦刀,朝他们说:“你们今天都不要动!” “贾东旭,你现在要是阻挡我搭盖的话,可别怪我不讲工友情义了!”彭永平和贾东旭说到。 “大家住手!”易中海和刘海大声喊到。 今天他们在厂里加班听棒梗跑来说贾东旭和彭永平他们闹起来,赶紧从厂里回来。 看见大家挽起袖子要打贾东旭,连忙上前阻止。 罗志峰和姑妈他们拉着煤回到院子,正好看见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正在阻扰搭盖。 秦淮茹挺着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