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时他们搭乘一辆拉煤的卡车,同行的还有许大茂。 他本应和放映队到另一个村庄去放电影。 看到罗志峰师徒二人采购这么多野味。 他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聚餐机会。和放映队说厂里有任务必须赶回去。 挤在副驾驶的是一个丰腴的中年妇女,还有和黄采购在一起的年轻女子。 罗志峰、马师傅、许大茂和黄采购及其他五六个男的,扶着木头栏板站在车斗上。 各自的行李、货物用绳子固定在栏板。 从郊县到四九城,路面坑坑洼洼,疾驰的卡车不得不把速度放慢。 车底的弹簧板嘎嘎吱吱地怪叫着; 副驾上的中年妇女被车颠簸的抛起来,又落下,捂着撞痛的屁股,说: “妈的,幸亏肚里没孩子!” 年轻女子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将手护在小腹。 卡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戴着白手套的手攥着方向盘,夸张地打着方向,躲避着陷坑。 听到中年妇女的话,问到:“怎么没怀上?没男人?” “我有毛病,盐碱地!” 说完这句话,她盯住他的脸,眼睛里流溢出似乎是挑衅的神情,但她的全部姿态,又好像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是农艺师,善于改良土壤。” 司机盯着她厚厚的、紫红色的嘴唇,毫不客气地回答到。 但很快便忍不住地笑起来。 她涨红了脸,挥舞着拳头,用吵架一样的高嗓门朝司机吼道: “我操你二哥,我日你大爷……” 司机手忙脚乱,招架不迭。 尴尬的用手掌敲打着电喇叭的按钮,汽车发出低沉柔和的鸣叫。 “傻柱这回有的忙了。”许大茂眯着被风吹的难受的眼睛,大声的和罗志峰说到。 “是你又有口福了!”罗志峰看着许大茂的马脸揶揄着。 “傻柱做野味到底行不行?”马师傅问许大茂,“我只知道他学川菜,也没尝过他做的野味。” “他也就程咬金那三斧头,老爹的潭府菜一点也不沾边。拜师学的川菜也不是很精;野味据说是和粤海的师傅学的。” “至于野味做的怎么样,我觉得还行吧。这么多领导吃了反应都还不错。” “要是何大清不干傻事,这时候待在四九城也不用一家子骨肉分离。”许大茂撇撇嘴说到。 “何大清干了什么傻事?”罗志峰好奇的问到。“他不是和白寡妇私奔吗?” “私奔个鸟,那是他嘴碎,祸从口出。迫不得已才带着白寡妇逃亡保定。”许大茂说完就再也不吭声。似乎要吊足罗志峰他们的胃口。 罗志峰知道何大清逃亡保定据说是另有隐情。而他和白寡妇也并非人们口中的为爱私奔。 但具体什么隐情和与白寡妇的关系,他就不得而知。 司机一路沉默不语,直接将车开到轧钢厂大门口停下。 罗志峰和马师父将东西卸下。走到驾驶室罗志峰递给司机一盒大前门。 说了声:“谢谢!” 大王蛇在笼子里嘶嘶的游走,马师傅说,“这个还是我来提吧。” 说着提起山甲和大王蛇的笼子一手一个。 罗志峰则提着傻孢、两只野鸡和几只竹鼠。 李副厂长听说马师傅乡下采购了野味回来,高兴的从办公室出来。 食堂库房门口,傻柱和马华他们看着笼子里的野味,都是活的。 尤其是十来斤的大王蛇,佩服的说道,“马师傅,还是您有本事。这一出手就是好东西。” 看到李副厂长过来,傻柱赶紧上前在他身边,“厂长,您看这些都是活的,趁现在还是鲜活,最好这两天就给宰了吃。” 李副厂长问,“明天厂里有安排接待吗?” “目前还没接到通知。”傻柱回应到。 “要不暂定明天晚上吧。其他食材你明天一早抓紧备齐了。另外,这些你打算怎么做。”李副厂长指着地上的几笼野味。 “李副您看山鸡有两只,一只公的一只母的,母的和这大王蛇来个滋补的药膳龙凤汤。”傻柱讨好的和李副厂长说着,“这汤有补中益气、补肾壮阳、强壮筋骨等作用。” “其他的蛇肉、蛇皮给您做三道菜:蒜香反骨大王蛇、锦绣炒蛇丝、西芹兰豆炒蛇皮、蛇胆和蛇血给您留着回头泡酒喝。” “好,不错!”李副厂长听了非常满意,笑着点点头,“那山甲你准备怎么做?” “这山甲可是滋补的很。来个山甲血焖饭和红焖山甲肉。”傻柱指着笼子里的山甲说到。又和李副厂长介绍了傻孢、公山鸡和竹鼠的做法。 “嗯。”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就定明天晚上吧,好好干!” 李副厂长一走马华就赶紧问傻柱,“师父,那山鸡怎么辨认公母的啊?” 傻柱便指着其中一只山鸡给他看,”你看这只羽毛棕黄色比较暗淡,还有黑斑;尾巴的羽毛也比较短是母的。公的尾巴羽毛比较长,上面还带有横斑,全身羽毛颜色也比较华丽。” 罗志峰师徒二人到财务科领取报表,回供销科填写出差报销单据。 罗志峰想到下乡前曾和李副厂长提起上夜校的事情,就和师父拿着单据一起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一进门看见李副厂长正拿着暖水瓶往搪瓷牙缸里冲水。 看见马师傅和罗志峰进来,说:“新到的高沫,要不要来点。” 许大茂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晃荡着二郎腿。他们进来时,瞄了一眼罗志峰和马师傅随即斜着下巴看天花板。继续轻轻的吐着烟圈。 “不客气,你们喝。”马师傅和李副厂长摆手示意。 罗志峰从包里掏出茉莉花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