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万念俱灰,从那以后,齐叔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赚钱的动力没有了,所以,也就不再急功近利,照旧给来往的人提供服务,但收费几乎就是象征性的,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他也不要,似乎这样,这个接待站从未有人投诉过…
李应当知道齐叔的身世,差不多跟他算是同命相连,所以,每次路过这里,都要跟齐叔打个招呼,特别是今天,自己要在这里迎接一个可能改变金坑村命运的女人,所以,一上天梯口,没看见杜妙春的车子,就直接过来跟齐叔说话…
“齐叔好,吃早饭了吗?”李应当每次见面,都是这样跟齐叔问候的。
“屁话,你看几点了,都快吃午饭了…”齐叔对别人总是不爱吭声,唯独见了李应当爱跟他说话,也许是比较对脾气吧。
“齐叔的早饭几点吃呢?”李应当有点没话找
话。
“天刚麻麻亮我就起来生火做饭了,早上五六点钟吃早饭都算是晚的…”齐叔这样回答说。
“那到了中午齐叔不饿吗?”李应当感同身受地这样问了一句。
“到了我这把年纪,不像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饿得慌了,喝口水就挺过去了…”齐叔却给出了这样回答。,
“那么节省干嘛呢?齐叔现在无牵无挂的…”李应当还这样调侃了一句。
“谁说我无牵无挂了?”齐叔立马否认说。
“咋了,齐叔有相好的了?”李应当眼睛一亮,以为齐叔还要老树开花呢。
“那倒是没有,这辈子再也无福消受女人了…”齐叔叹了口气,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齐叔心里还记挂谁呢?”李应当还是好奇地问。
“不瞒你说,我前妻来找过我了…”齐叔给出
了这样的回答。
“咋了,她想吃回头草…”李应当有点纳闷儿。
“不是,是她男人吃喝嫖赌染了一身的病,治了两年赔光了家产人也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她被追债的人弄得走投无路,就来找我了…”齐叔说出了这样的原由。
“咋了,齐叔还要帮那个背叛你的前妻还她男人欠下的债?”李应当觉得这样对齐叔很不公平。
“开始我也想不通,可是看见她在我眼前就是一个劲儿地哭,我的心就软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我跟她夫妻一场吧,所以,我就把之前的储蓄都拿出来给了她…”齐叔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那她连声谢谢都没有?既然她后来的男人死了,而且是齐叔帮她还了债,她就该回到齐叔身边来伺候齐叔才对呀…”李应当一听齐叔这样说
,就退一步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不行啊,她那边还有俩孩子呢…”齐叔却又这样说。
“咋了,难道日后齐叔口挪肚攒省下的钱还要帮那个该死的男人养活俩孩子?”李应当感觉齐叔有点太无私奉献了吧。
“你小子别说这样的话,换了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咋办?我现在真像你说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要说有,也就是前妻跟我有过夫妻一场,所以,你说她现在遇到了困难,我能不帮她吗…”齐叔还感觉自己很在理。
“还是齐叔心地善良,换了我,肯定不会理睬她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现在命运开始惩罚她了,她就该自己承受才对…”李应当这工夫也敢跟齐叔谈论命运了。
“她承受得已经够多了,假如当年不是我逞强好胜,去跟人家打赌去悬崖峭壁上采野蜂蜜,把命根子给摔没了,让她守了活寡,她也不会离开
我去选择现在的命运吧,我总觉得还是我欠她的多,所以,现在必须帮她度过难关…”齐叔也有自己的见解。
“哎,齐叔我问你个问题…”李应当似乎有了一个想法,就直接这样问。
“你小子不会憋出个坏屁来吧…”一看李应当的眼神有点不正经,齐叔似乎就看出了李应当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不正经,就这样来了一句。
“我这是为齐叔好…”李应当嬉皮笑脸地这样说。
“那你就快问吧…”齐叔没少跟李应当打嘴仗,也知道一旦李应当这样说话的时候,肯定是要说出点儿“出人意料”的话来,但他似乎总是愿意洗耳恭听。
“假如我能把齐叔的病给治好了,让齐叔又成了男人了,齐叔是跟前妻复婚呢,还是再找个黄花大闺女呢?”李应当给出了这样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小子真能治好我的病?”齐叔还真是当真了。
“我这是假设…”李应当其实评估了一下齐叔的病灶情况,假如再年轻一些,或许真能帮他治好吧,现在,不是没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假设就算了…”齐叔一听李应当说的是假设,就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那要是我真能给齐叔治好这个毛病呢?”一听齐叔这样说,李应当还来劲了,假如自己真的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或许真能出现奇迹吧…
“即便你真的给我治好了,我这把年纪了,还娶什么黄花大闺女呀,顶多跟前妻商量,跟她复婚…”齐叔则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她可是不能再生了…”李应当倒是一针见血,直接戳中了齐叔的要害。
“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