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次回家时,他们都是这样相携着回去。
车子距离他们的房子很近,每一会儿就到了。
小区的保安很殷勤和热情“沈总出院了!”
保安又说“忽然看不到二位还有不习惯呢,这下好了,这段日子简先生也是辛苦了,忙的脚不沾地的,这下终于可以歇一歇啦,沈总您有这样的爱人真是让人羡慕不来。”
沈明宴看了一眼简桑,经过保安这么一说,也才意识到这段时间简桑加班的辛苦。
车子进入小区里,从私人电梯上去。
到了家里后,这里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换了鞋了后,沈明宴习惯性的回主卧洗漱,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看了一眼简桑。
简桑很自然的把外套挂在外面,他在小区的外面便利店买了醒酒汤,照顾沈明宴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开口说“你去把衣服换了再过来。”
沈明宴应了一声。
等他出来的时候,醒酒汤已经被倒在了精致的白瓷碗里,还放好了白玉勺,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
是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没有发生那些事。
沈明宴的心里是温热的,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许多,甚至带着些笑意,不管再怎么办,老婆心里都还是有他的。
简桑从厨房里出来把碗放到他手里说“你把汤喝完了就去洗漱吧,我回客房了。”
沈明宴皱起了眉,他们俩从来都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争执过,甚至就算是什么时候去酒店出差,也一般直接开大床房,而现在讽刺的是,明明在家里,却要分客房和主卧睡。
沈明宴皱起了眉,心里又是一团火。
很气,不开心。
认真的来说的话,自从简桑提出离婚后,他就没有一件顺心事过,他很烦,烦的很,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烦。
沈明宴扯了扯领带,他在酒吧喝了那瓶酒,这会身上还是带着点酒气,开口说“不用,你睡主卧吧。”
简桑摇了摇头说“我睡客房就行,主卧的东西我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应该就会搬走了,你睡吧,那边没有我的东西。”
沈明宴的眉头狠狠的皱起“你搬走?!”
简桑点点头。
沈明宴有些气结“这房子我不是留给你了吗,你搬什么?”
简桑说“我准备在外面重新买套房子住了,这套房子是我们之前的婚房,我不会住。”
“我们房子怎么就不能住了?”沈明宴靠在门扉,他一晚上都有些烦躁,这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居高临下的看着简桑,嗤笑一声又带着点讽刺说“是怕你以后的新欢和姘头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
简桑抿了抿唇,却是没反驳。
他不想在这个家住着,是因为这个房子里面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他和沈明宴一起布置装修的,哪里,都是他和沈明宴的回忆,尤其是前几天,他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的时候,好像走到哪里都会想起沈明宴,哪里都是……
说起来,人也真是奇怪的生物。
以前总是一个人的时候,孤单习惯了,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是结婚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和沈明宴生活在一起,他的生活早就不知不觉的被另外一个人填满,他习惯了有沈明宴日子。
乍然分开,格外难熬。
如果这里曾经是他觉得幸福的,爱的巢穴,那么现在,这个房子就是他的囚牢。
爱的融入骨血的人,如果想割离,必然要承受的就是鲜血淋漓的割肉之痛。
简桑掩盖下心底的思绪,启唇说“这套房子你可以继续住。”
沈明宴眼底一片凉意,男人不笑的时候会有一种很重的压迫感,薄情的很“你觉得我会缺房产?”
简桑放置在身子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点点头说“如果你不住的话,那就卖掉吧。”
这句话就好像是彻底的击碎了一切。
沈明宴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淬出毒来,这个房子是他和简桑住了那么些年的婚房啊。
说卖掉就可以卖掉。
他们才刚离婚,简桑就急着搬家,卖方。
他说他不在意,不在意他们的婚姻,也不在意他了。
老婆真的就那么狠心。
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沈明宴平生从来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换做以往,敢这么和他唱反调的人在a市根本不可能混得下去,早就被果断的解决了。
可是现在这位,他不但解决不掉,甚至连句狠话都舍不得说。
沈明宴心底的火越烧越旺,可越是生气,他却是怒极反笑出声“卖掉。”
“就那么不想看到这套房子?”沈明宴站起身来,他一步步走到简桑的面前,脚步声踩在光洁白净的地板上,一声又一声,就好像是敲击在人的心房上一般,直至在他的面前站定,他把醒酒汤送回了简桑的手中。
简桑抬头看向他。
沈明宴的脸上是一片冷漠和凉薄,冷笑了笑,好像陌生人一般“你让我刮目相看。”
目光对视,如针扎般的刺痛感在简桑的心脏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