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对话声音很清晰,传到简桑耳朵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其实很多年前,他们俩的婚姻,太多人的不认可,门不当户不对的爱让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很多,沈明宴从来都没有当回事,简桑知道他不在意,他也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可是太多太多的目光和流言,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坐到丝毫不在意。
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的工作。
所以他才会那样努力的提升自己。
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看沈明宴的笑话,也看自己的。
哪怕沈明宴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过他,他从来没有想过靠妻子的家世为自己添金,一个男人如果要靠自己的爱人才能有面子,那还算什么男人?
可是,他想让沈明宴更好。
风光月霁的大少爷,他不想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
王阳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沈哥,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会离婚呢?”
屋内安静了片刻。
这样的寂静,甚至让简桑自己的心跳也不自觉的放缓,他听着里面的声音和动静,只觉得心跳好像都在不规则的跳动。
忐忑。
接着——
好像里面传来了些酒瓶与酒杯的交接碰撞声。
沈明宴应该喝了很多的酒,他心里不好受,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重,却又很清晰,像是带着一些无奈和叹息,语调是简桑从来都没听见过的,在大少爷身上几乎从未见过的低叹:“我要是说我后悔了你信吗?”
这句话的声音有些低,简桑想仔细的听。
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你好,请问您是要进这个包厢吗?”
是来送酒的侍从。
简桑回过神,原本他也是正大光明来的,这会被侍从看着,竟是活生生的多了几分心虚来,可是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动静了。
王阳看了过来说:“谁啊?”
侍从连忙推开门进去说:“王少,您点的酒。”
王阳顺着侍从的身后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要说别人他可能会认错,但是沈明宴家的这位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他指着门口的手略微颤抖。
可惜沈明宴没看到。
些许醉意的男人这会看起来有些颓,沈明宴姿态慵懒的坐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他修长的指上还带着在水晶等下闪着光的婚戒,男人慢悠悠的开口,带着酒气:“我跟你嫂子结婚刚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的,那时候他可纯情腼腆了,又乖巧又听话,哪里像现在……”
王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沈明宴撩起眼皮看他:“有病?”
王阳又咳了两声,想打下圆场:“我看嫂子现在也挺好的。”
沈明宴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不行,开口说:“他但凡那天……”
正想着离婚那天晚上的争吵。
身后传来了凉凉的声音,是属于简桑那清冷的声调,犹如一盆凉水淋下来让人清醒:“那天什么?”
室内骤然陷入一瞬间的安静。
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沈明宴先是有过片刻的愣神,接着猛地站起来身来,他的身型高大,站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比简桑高了一个头的人却会站在人的面前却怂了,那价值几十万一瓶的酒因为他的动作被碰到摔落在沙发上,沈明宴一眼都不看,只看着简桑,嚣张的大少爷甚至有些结巴:“媳,媳妇?”
简桑抬头看着他一张英俊的脸此刻头发垂落几丝,多了几分不羁和风流感,面色平静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从前好?”
沈明宴连忙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从前好……现,现在更好。”
简桑看他说话都有些结巴的样子,居然有些想笑。
其实他没生气。
但是沈明宴怕他生气的样子让他嘀笑皆非。
王阳站起来帮他俩打圆场说:“嫂子,沈哥他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简桑看沈明宴真的醉了,这货喝醉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乖,说话都不会顶嘴的那种,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像是个看到主人后就安静跟着的狼犬,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盯着人看,特别的有安全感。
王阳说:“嫂子你是来领沈哥回去的吧?”
简桑点点头,他让沈明宴在沙发坐着,一边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这些酒看起来也不便宜,结账在哪里,我去付款。”
王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简桑没顺杆上爬,只礼貌说:“用的,不然明天他酒醒了还会怪我呢。”
王阳拗不过,只能领着他到前面去记账,酒保把六位数的账单拿过来,简桑掏出自己的卡刷了,又对王阳说:“我一会带他回去,这个包厢还在呢,打扰你兴致了,一会你想喊朋友来都可以,钱记在账上就好了。”
王阳很感慨简桑这么会来事会做人。
又想到这么些年沈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风里雨里的,简桑一直陪着沈明宴,喝了多少的酒,经历过了多少的应酬数都数不清,沈明宴如同一颗大树为整个家,为整个公司殚精竭虑,遮风挡雨,而简桑就是支撑着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