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找到顾栖池的时候,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倚墙角,手指紧紧抓着卷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池池, 你怎么了?”
薄彧大步跑过去, 停到顾栖池的边。
顾栖池了眼他,唇瓣嗫嚅了两,似乎是想要些什么, 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把话咽进了肚子。
薄彧他脸色不对,伸出手, 把他手的卷子接过来,又探手摸了顾栖池的额头,感受了温度, 没察觉到温度过分升高, 才松了口气。
但薄彧依旧不放心, 他皱眉道:“没发烧啊, 怎么脸色这么难。肯定是你最近熬夜太多了, 体又承受不住了。”
顾栖池深呼了一口气,掀上眼睑,静静地着反复念叨他的薄彧。
对方满脸都是担心,虽教训他,但语气之中依旧没有半分责备。
薄彧整只手包住了顾栖池的手,反复帮他揉搓, “手怎么也是冷的, 不应该啊, 我给你暖暖。”
顾栖池抿了唇,突没头没脑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薄彧。”
薄彧加大力气按了他的手, 抬巴他,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别撒娇,今天晚上你不许熬夜刷题了,必须给我早早上//床睡觉。”
夕阳将晚霞映成橙红,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霭,耀出金色。闷热的风穿过走廊,掀一阵热浪,成束的光线投映窗户上,光斑打薄彧的脸上,模糊了一部分的轮廓线条。
“走了。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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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彧牵着顾栖池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人往楼走。
宽大的校服半袖被风吹得鼓鼓囊囊,耳边是聒噪的蝉鸣,地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无限长,顾栖池着自己薄彧相牵的手,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就连血液也忍不住沸腾,暴躁的体喧嚣。
顾栖池偏头向薄彧,阖了眼皮,他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这一刻,变得不一样了。
…………
…………
当天晚上,顾栖池格外沉默寡言,就连晚饭也没怎么吃。
薄彧来,他只说时自己体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薄彧原想叫家庭医生过来,顾栖池是不是顾栖池的心脏哪出了题,又被顾栖池按。
他脸上有点无奈,夺走了薄彧手的手机:“薄彧,真的没什么事情,就是太热了,我胃口不好而已。你别这么大惊怪的。”
薄彧的眉头紧锁,顾栖池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是状态又实不对劲,他实是不太放心。
顾栖池见劝不动他,只好换了个方式:“我今天想早一点睡觉,不熬夜了,薄彧,你要我一早睡吗?”
他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你守我旁,我体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能第一时间发现了。”
听他这样说,薄彧这才软了脸色,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抱怨:“不止今天晚上,你以也不能再熬夜了。赵医生说过,你心脏不好,要注意体,不能过度劳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别再念叨了。”
薄彧平日分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遇到班的同学,更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偏偏到了他这,像个长辈一样,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每天念叨个没完。
顾栖池有时候想,如果被班的其他同学发现薄彧是这样的,会不会对他的滤镜碎掉一地。
薄彧垂眼睫,伸手捏了捏顾栖池的耳垂,着那点软肉被揉捻的发红,他才满意收回了手:“那去洗漱吧,时间也不早了。”
顾栖池点头,两个人一前一进了洗漱间。
洗漱台上的东西摆放的很整洁,但随意扫一眼,就能发现,上边摆放的东西不是一模一样,就是款式相似。
牙膏,牙具,洗面奶,还有各种护肤品……
顾栖池慢吞吞的刷着牙,视线扫过镜子薄彧自己的脸,有些出神。
薄彧带他回薄家的时候,两个人只有五岁,那个时候,对着镜子刷牙对于他们俩来说有些困难,要借助板凳才能镜子到彼此的脸。
可现,不需要凳子,他薄彧已经能肩并肩到自己的脸了。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
顾栖池吐掉嘴的牙膏沫,又用清水漱了口,先出了洗漱间,钻进了被窝。
其实不用薄彧说,他也知道自己该休息了,接连这么多天连轴转,铁人也受不了,更况他体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