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钱来路正吧?”韩美玲问道。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应该是正当买卖,多是挣的孩子们的钱,像我们这种年龄的人没有,谁吃饱了撑的去花钱玩他那玩意儿,给钱都不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每天担心的都睡不好觉。” “你就别瞎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担心也没用,这小子今年像变了个人似的,人家法律规定十八岁成年,果然是有道理的,这就长大了。” 韩美玲把钱包了起来,藏在柜子里的衣服堆里。 “他说让你别舍不得花钱,该买啥买啥,让咱俩一人买一身新衣服。”老陈说道。 韩美玲盖上柜子,又找来一把锁把柜子锁上,平时在和柜从来不锁。 “给孩子攒着吧,马上就上大学了,学费得好几万,他做的这个买卖说不定哪天就不挣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陈晓忠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久久不能把那个重磅消息说出来,今年好事儿接着一件好事儿,老陈还有点儿恍惚。 “还有个好消息,我说了你稳住点儿,别太激动了。”他点上一支烟,利用香烟来稳定自己过于兴奋的情绪。 “嗯?你这是怎么啦?手咋还有点儿抖呢?” 陈孝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才说道:“你儿子被京大提前录取了。” “啥?”韩美玲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花,身体晃了几下,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她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才问道:“是真的吗?” 陈孝忠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是真的,早上他的老师一早打电话确定了,说他家姑娘被清大录取了,不过不是保送,说是开学还得去参加学校的什么自己招生考试,徐老师说那就是走个过场,正式录取通知书还是要等高考以后才发过来。” 韩美玲半晌说不出话,双手掩面,肩膀一抖一抖的,喜极而泣。 “你咋还哭上了,这时候不应该是笑吗。” 唉......哭吧,两口子这几十年的辛苦没白费,考上京大意味着什么两口子比谁都明白,儿子以后就是当官的料,再过几年儿子就是县长,局长,市长,这真的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出了这么一个人才,绝对是祖坟风水好。 穷人家的孩子想出头,唯有读书一条路啊。 韩美玲稳定了情绪,出去拿毛巾擦了擦脸,红着眼问:“因为啥人家录取他?他学习也不好,这还没高考呢,就因为去参加那个什么作文比赛?” 陈孝忠根据这几天的理解,作出一副我全懂的样子说道: “对,就是这个全国作文大赛,他和徐老师家的姑娘都拿了一等奖,所以人家才特招他两人,不然怎么会录取他。” “这个靠谱吗?考大学都不用看高考分数?” “也不是完全不用看,这个取决于校方,如果校方认定你在某些方面特别突出,比如语文、数学或者物理方面有天赋,人家就会考虑是否要破格录取,对这个叫破格录取,就是破例的意思。” 韩美玲想起隔壁村一个孩子去年考大学本身差几分才到录取分数线,但因为年龄小被中科大少年班破格录取的事。 她一感动差点儿又哭了。 “晚上徐老师叫吃饭,你把我去年过年穿的新衣服找出来,另外把你的也找出来穿上,徐主任说让我们一家人都参加。” 韩美玲不喜欢社交,“我就不去了,你少喝点儿。” 陈孝忠严肃道:“你必须得去,人家一家三口,咱们也得一家三口,别让人家觉得咱们不尊重人家。” “咱们四口。” 韩美玲提醒道。 陈孝忠忽然觉得自己高大了几分,且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原本老实忠厚且从不亏欠别人一分一毫的老陈,现在更能抬起头做人了,我儿子考上了京大!我有个京大的儿子,我是一个大学生的爹! 老陈想起小时候给陈韬买的那些学习资料,资料封面上印着清大京大的校门,现在看来都没白买啊。 两口子起身开始收拾,陈孝忠到院子里喂羊,这个好消息仿佛给他塑造了一个金身,数九寒天他也不觉得外面有多冷,手套帽子都不戴,大喜若狂的抡着叉子给羊添草,扫院。 看着乐滋滋的丈夫,韩美玲眼里都是欣慰,浑身像是减轻了一座山一样的负担,那些小羊羔在院子里撒欢,在她眼里都可爱了好几倍。 院里的那些羊并不知道,因为陈韬的重生,它们也避免了秋天被送进屠宰场的命运! ...... 晚七点,四和顺饭店的包间内,徐主任一家三口,陈孝忠一家四口,围在一张圆桌前点菜。 左边依次坐着徐主任、徐晓雅的妈妈赵学芝以及徐晓雅本人,右边是陈孝忠、韩美玲、陈韬和陈小颖,陈小颖自进来就一直盯着徐晓雅看,还偷偷跟哥哥说对面那个姐姐好漂亮,尤其是她的腿好长好长。 今天徐晓雅穿了件中长款大衣,下身铅笔牛仔裤和一双靴子,这身打扮配上高中学子的青春脸,简直就是完美的不同品味撞色。 陈韬看了看两家人的座位,越看越觉得这场面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哦对,上辈子相亲的时候就是这么坐的。 徐晓雅的母亲赵学芝得体大方,担任着县高官会副主任一职,家庭地位比较高。 徐父当了一辈子老师在近四十岁时候才捞到一个主任,在学校里,主任一般没啥权利,也就是挂个名杂活多一点儿,老师都带编谁都搞不动,没啥卵用,这辈子就主任到头了。 徐主任扶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