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黏人,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也黏不过一个一年级儿童吧。 “楚楚姐,我们来玩扑克牌好吗?” “好。” “我出一个五。” “我出一个六管住你。” “不对,五比六大,你管不住我。” “为什么?” “老五肯定比老六大啊。” “那我出一个四,老四是老五大哥。” “不对,管不住。” “为什么?” “因为老四打不过老五......” “......” 李楚楚抬起头,用无助的眼神看着陈韬。 都说小孩子是难缠,整治难缠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委派一个更强大的麻烦。 余芳读完信以后,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头顶初春的太阳晒着她乌黑的头发,她抬头望了望一尘不染的蓝天,飘着几朵白云,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有丝丝纠结。 张书兵的信里没有一个字是说爱情的,但通读完又仿佛处处在诉说爱情的衷肠。 陈韬在屋里透过窗户看见余芳的状态,心想这感觉很上头吧大姐,欲擒故纵才是爱情三十六计的第一计。 信里的旧时光勾起了余芳的回忆,此时的她才完整且认真的回忆了一遍以前和张书兵同班同桌往事,以及张书兵在乡里工作时一起玩耍的日子...... 这封信比起那些空泛或者露骨的情书更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陈韬知道,这封情书里面的文字,正在引起蝴蝶效应。 余芳把信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衣兜里,把手机盒子盖好,起身寻找陈韬,陈韬恰好出现。 “信上写什么?”陈韬问道。 “没什么,就说了说他去镇里工作的事儿。” 余芳遮掩着自己的心事,同学到外地工作或者学习写信诉说新环境很正常。 “哦,那手机是怎么回事?” 余芳没直接回答: “你把手机帮姐退还给他,这么贵的东西姐不能要。” 陈韬装作想了想后说道:“姐,我觉得你得留着。” “为什么?” “因为这可能是他花一个月工资买的,他必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你拒绝,他很可能会伤心过度,轻则把手机砸烂,重则跳楼自杀。” “夸张,哪有这么严重。” “前几天你没看新闻上说一个男的追求一个女的被拒绝后跳楼自杀了。” “啊?” “所以你先留着,如果实在不想要以后再找机会还给他,但现在不能拒绝,这可能会导致他做出过激的行为,张书兵现在调到镇上工作,事业正在起步阶段,姐你得做好事,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年纪轻轻的自寻短见。” “如果张书兵因为这件事自杀,那你就是间接凶手。” 陈韬信口胡扯道。 余芳眉头紧锁,她根本没想到一个礼物还能撤出凶杀案。 这些信口胡扯的话却偏偏把余芳给唬住了,因为信的末尾张书兵写道: “礼物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你不收,我不能和你们分享彼此的时刻,我在这里孤立无助,遇到艰难困苦无人诉说,很可能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就算你帮我一次,等我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就好了,手机就算是我谢你听我诉说的答谢之礼,或者等我过渡完以后再还给我,现在就当是借你用。” “那我先留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他。” “行。” “可是你姑父姑姑那边......” “这还不简单啊,你就说是捡的,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弟弟守口如瓶。” “在父母面前撒谎?” “姐,这叫善意的谎言,你这是在救人啊,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功德一件,我看张书兵在镇上工作的并不开心,可能因为新人会受到排挤和打压,这时候最需要知己来倾诉,你可能是他最信任的人,你千万别辜负别人的信任。” 余芳脸色一变,她现在越来越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和重要性,对,弟弟说的对,她是在救人。 陈韬观察到余芳的脸色,心想这姑娘单纯真好骗啊。 ...... 教会余芳大表姐使用手机后,他就给张书兵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已安排妥当。 隔了一天,张书兵才给余芳发了第一条短信,不过按照陈韬的指示,他完全避开问你收到了礼物这种让女孩子反感的问题,而是发了一条分享时刻的信息。 “芳,我是张书兵,前几天一直忙的没给你发信息,今天休息,家里来了一堆亲戚,又吵又闹,陪他们喝了几杯酒,现在我正在外面躲清闲,乡里怎么样?今年过年还是那么热闹吗?” 马兰乡今年开始正式撤乡合镇,以后这个乡在行政级别是村,会保留一个村委会,下属的村都叫队,随着去年政府机构等事业单位陆续的搬迁和撤离,马兰乡现在忽然有点儿人去楼空的感觉。 以前的马兰乡非常的热闹,各种机构健全,尤其过年的时候,乡政府、工商局、供销社等单位还会联合搞一场联欢晚会,由于乡里的人都互相认识,所以这个人类活动聚集地块人情味和年味更足一些。 去年这些单位搬走以后,加上唯一的一所中学也被合并走了,乡里一下冷清了许多,许多人今年过年都发出这样的感叹。 余芳对马兰乡今年的人去楼空自然也深有体会,女孩子嘛,更感性,以往乡里的热闹不复存在,从而还会联想到自己自辍学以后一直在家的忧虑,前途的渺茫,未来何去何从,都使得余芳更加忧郁。 张书兵的一封信彻底在她心里引起了共鸣。 嫁给冯瑞龙?一辈子待在马兰乡?以后的马兰村?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