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亭园人不多,台阶两侧隔着一段距离有一个昏黄的灯。 白色的灯罩大部分都被混混们用石头敲碎了。 越是在小地方,公共设施越是有人损坏,可能宣泄的方式太少的缘故。 台阶上有人往上走,也有人往下走,大部分都三两作伴,很少有一个人来的。 有些人手里夹着烟,有些人手里拎着啤酒。 在半山腰的台阶上以及最上面的亭子里都有人在喝啤酒。 三人站在最高处的城墙上,唐白嫖摸出半盒红山茶,递给刘长虹一根。 “你也学会了抽烟?” 陈韬看了看刘长虹夹烟的动作说。 “小学三年级就学会了,只不过一直不抽。” “咋学会的?” “过年放炮点炮学会的。” “......” 唐白嫖又捏出一支伸到陈韬面前,“抽一根?” “不抽。” “抽吧,我记得你以前抽过。” “我只抽华子。” “艹。” 唐白嫖把那支烟重重的塞进烟盒里,差点儿把香烟折断。 “差点儿损失一支。” 他把那支香烟拿出来,捋直以后又重新放进烟盒,三年烟民深知晚上网吧通宵后半夜没烟抽的那种痛苦,别人扔在地上的烟蒂都能捡起来啄两口。 烟盒被他小心翼翼的装进裤兜里,然后蹭了蹭陈韬说:“我爹有几条华子,可是我爹不抽烟,所以我也不敢偷啊。” “那你啥意思?要认我当干爹?我在这里郑重申明,我不给男的当干爹。” 陈韬笑道。 “要不咱们去我家拉车炮玩?” 你真是没下限......陈韬掏出二十块,“啥他妈条件抽华子,县长也不过玉溪。” 唐白嫖笑着把二十收起来。 这货家庭条件好也是真的好,可他没由头跟他爹妈要钱,而且一个玩红警都要算账的人,就算有零花钱,他能拿出来挥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靠在城墙上吹逼,夏日的晚风从远方吹来,带来了阵阵大自然的清香。 陈韬闻到了一丝雨水的味道。 看来又要下雨了,他看了看天边,似乎那里已经布满了一层乌云,正在向这边过渡。 唐白嫖吸着烟,吹着他家里有多少个银锭,他爸当所长的时候他家有啥啥啥。 抽完一支烟,唐白嫖把烟头随手丢了下去。 一两秒后,下面有人嘟囔:“什么东西,好烫我屁股。” “艹,谁他妈往下扔烟头。” 陈韬对下面喊道:“兄弟,不小心把烟掉下去了,没事儿吧,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十几个人。” 只听得下面一女生咕哝道:“走吧,换个地方。” 三人忍着笑,支棱着耳朵听了听下面,窸窸窣窣的一阵,黑暗中好像树叶子也跟着抖动,像是两只大耗子一般过去了。 这年头,这种地方比宾馆火。 “刚才声音听着耳熟啊。” “你朋友?” “好像是袁华。” 陈韬回想了一下,经过唐白嫖这么一提好像还真是。 但不应该啊,袁华虽然也是个哇嘎迷,但他应该没这个胆量。 难道这小子是个斯文败类? 又在上面待了一会儿,三人下山直接上网去了,通宵八块,刘长虹请的客。 陈韬看了看空空的桌面对刘长虹说:“光上网?不喝点儿什么?” “明白。” 随即刘长虹准备去小卖部买吃的,唐白嫖说:“玉溪一盒。” 刘长虹回头瞥他一眼,“玉个几把,钱呢。” “你不是请客吗?请客就请到底,吃喝都包。” “烟不管。” 唐白嫖一边摆弄耳麦一边说:“几把的刚才没给你烟抽?” 刘长虹摇摇头,无奈的走了,刚才就抽他一根红山茶,现在就要还半盒玉溪,这是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给我带两罐杏仁露。”陈韬喊了一句。 不一会儿,刘长虹拎着袋子回来了,买了可乐面包方便面辣条之类。 陈韬拿了一个面包和两罐杏仁露。 “你啥时候爱喝这东西,苦不垃圾的。” “你知道徐晓雅皮肤为什么可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吗?” “不知道。” “就是因为喝露露喝的。” 唐白嫖立马抢走一罐,陈韬又抢了回来,“你有你妈的增白粉了,喝露露多余。” 这时,网吧老板放了首歌。 “亲爱滴,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老板,换一首。”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 “换。”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苍蝇点点,亲吻着我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换。”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换啊。” 陈韬心想难道就没有清新一点儿的歌曲。 “我躲在车底,你和他在车里......” “老板,别换了,就这首。” 刘长虹喊道。 这货喊完还跟着唱道:“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楞在那里,他一定很爱你。” 陈韬在心里默默的为刘长虹许了个愿:愿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发生。 晚上通宵的基本流程是前半夜打CS,中半夜玩侠盗猎车,再无聊就是暴力摩托,反正除了那种庞大的需要很长时间闯关的游戏基本都要轮着玩一下。 比如英雄萨姆就很少有人玩,这个游戏要通关需要很长时间,通宵很少有人干它。 死亡空间也有喜欢恐怖的人玩一玩,但大部分人都会搞一下侠盗猎车这种犯罪类型的游戏。 陈韬玩了会儿仙剑也放弃了,以前他玩这个就只玩过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