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安静的一批,只有机箱散热的声音与零星点击鼠标声,前半夜那种一狙能把人给从椅子上崩下去的激情没了。 一个个目光呆滞,满面油光的歪坐在椅子上硬撑着,八块钱不能白花。 但游戏是打不动了,只能是胡乱点,这个也点点,那个也点点,管它会不会玩,点进去一通乱点,退不出来就直接重启。 还能坚持玩游戏的只有几个玩传奇的人,一晚上多少转,一晚上几百级,陈韬不玩网游,对这个也不是太懂。 哇嘎少年们看着电脑上的画面,也有点儿如同嚼蜡了。 陈韬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就像被吸干了阳气的同学还在那里坚持。 唐白嫖嘴角含着香烟的过滤嘴,烟熏的他眯着眼睛,像他妈个斜眼儿一样。 刘长虹像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法国啄木鸟。 陈韬拍了拍他,“少看点儿,这东西能影响你的神经系统,看多了容易猥琐。” 刘长虹仿佛刚睡醒一样,“你说什么?” “没事儿,你看吧,多学一学也不错。” “哦。” 刘长虹关掉窗口,趴在桌子上睡了。 唐白嫖看了一眼,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并嘲笑道:“就这?” 陈韬把记事本里的稿子存在邮箱里,也趴了下去。 唐白嫖专心致志的“破坏环境”。 早上六点钟通宵时间到点,陈韬起身踢了踢刘长虹。 “走了。” 唐白嫖还他妈在那里砍柴。 “你俩走吧,我再续两小时的。” “续个球啊,小心猝死,走了,我请你洗澡。” 三人这才离开网吧,早上六点钟的太阳比昨晚的哇嘎少年都蓬勃。 街道上都是起早去爬山的人,不得不说,小县城的人幸福指数还挺高。 这个点在有些地方已经是一手豆浆一手油条的挤公交呢吧。 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身体略感舒服一些,陈韬朝早餐店走去。 “不是请我俩洗澡吗?” 网吧斜对面就是一家澡堂子,学生住校时洗澡一般都是在这里洗的澡。 “对啊,刚刚已经洗过了。” “洗过了?” 还没从砍柴捕鱼中彻底醒来的唐白嫖一脸懵逼。 陈韬指了指东方的朝阳说:“沐浴阳光。” “没洗好?那你脱光再多沐浴一会儿。” “......” 三人喝了一壶奶茶,吃了一屉包子后唐白嫖回家报到去了,他爸出差刚回来,发现他好几天没回家,宣称高考成绩如果不理想,要打断他的腿。 “你说他爹会不会真把他腿打断?” 刘长虹刚才听见唐续他爸在电话里愤怒的声音,有点儿怀疑他爹真能这么干。 “你在外面多沐浴沐浴阳光吧。” “为啥?” “因为昨天哇嘎里的人把水喷在了你脑子里,你得晒干。” “......” 到家洗漱了一番,站在院子里用泡啤酒的水洗了洗上半身和下半身,又在把毛巾在水桶里洗了。 接着给水桶里换了桶水,扔进去几瓶啤酒。 这几天老有同学来把这里当旅馆,来就得喝一瓶解解渴。 甚至还有女同学来县城办事儿的时候也把这儿当成了驿站,晚上有时候还住在这儿,这搞的,怕是风评要差啊,再搞出什么误会就麻烦了。 前几天班里一对儿情侣来了,还特么单独住一个房间,真高中毕业了就肆无忌惮。 晚上不知道是睡不着老翻身还是怎么回事,床老是咯吱咯吱的响。 失眠到辗转反侧? 真想奉劝一下同学们,搞出事情可别怪咱给你提供温床,这里只是供同学们落脚歇息的地方,谁叫你们带女朋友来的。 啥?沈静雯也来? 可人家夜夜归宿呢啊。 上午睡到十点多,电话响了,是老爹打来的。 老爹今年态度格外好,精神气儿也好,恍若一20多岁的小伙子。 果然,人生的第二春往往是因为子女的成功来的。 陈韬迷迷糊糊的摁下接听键,把砸核桃的诺基亚放在耳朵上。 “爸,大清早的啥事儿。” 电话那头一愣,随即听到陈孝忠激情满满的声音。 “别老晚上熬夜学习写作,早点儿睡,身体要紧,你有个好身体好好上大学,学费爸想办法。” 学费是个什么鸟东西...... “知道了爸,我也是想早点儿出名挣点儿钱让你早点儿过上打高尔夫的日子。” 老陈在那头一阵感动,前几天陈韬回家吹牛说用不了几年就让他每天打打高尔夫钓钓鱼。 都怪昨晚上多看了两眼刘长虹的屏幕,搞的今天精神不太好,不然这年轻的身体两小时觉就补回来了。 “你今天回来吗?家里有只老母鸡嗝屁了,在嗝屁之前我给它放血了,晚上你妈炖了它,给你补一补,你要是回来顺便给我捎几瓶农药......” “大锅,给我买一袋果冻,要喜之郎的。” 呃......这是生活条件提高了,都吃上牌子货了,你大锅都只吃水晶之恋的。 陈韬起身拿起笔在纸上记下要买的东西。 挂掉电话以后他穿衣服来到大街上采买家里需要的东西,顺便买了颗西瓜,买齐之后正好赶上小巴车。 小巴车司机不在,他老婆依在门口磕着瓜子跟村人聊天。 不一会儿,司机打着嗝回来了,跳上车以后给他老婆扔过去一条舌头。 “又你妈吃羊头去了?” “嗯,别人请,给你带了条羊舌头。” 司机老婆抓着塑料袋,把长舌头伸出来一截,咬了一口,卤味十足,车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味、机